在林昌祥看來,許天淩這麼年輕,能前來幫忙就已經勇氣可嘉。要是治療,他真擔心許天淩會弄出岔子。
這可是人命關天,要是一個弄不好,人家患者病沒了,那可是一個家都要受影響。
不說這個,單單是為了許天淩本身考慮,他都不會讓許天淩去冒這個險。
許天淩當然知道林昌祥也是為了患者和他考慮,心知做再多的解釋不如實際行動來得好。
他苦笑一聲,說道:“前輩,您的心意我明白。不過我能夠壓製住他們的病情。”
“小夥子,你可知你在說什麼?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才是規培期。年輕人千萬不要好高騖遠,上麵的人最快今晚就來,最遲明天就到。你還是在一旁打打下手,跟著老醫生學習學習吧。”
林昌祥背起雙手,直直地看向許天淩,一臉的鄭重。總而言之,他是不會相信許天淩的。
被安排起來的患者聽到林昌祥的話,心中燃起的希望也漸漸熄滅了。
有一個膿包已經開始潰爛的老伯此刻已經是滿臉的絕望,身上的瘙癢感已經躍躍欲試。
他知道自己離死亡不遠了,心中很感激這個白淨清秀的少年醫生,但這病是治不好的,於是勸說道:“小夥子,為了我們這群將死之人,沒必要連累你。”
還有一位身上開始起紅點的大媽,一邊忍住頭痛,一邊失落的看向許天淩,“小夥子,剛實習的確應該跟著老前輩先學習學習。”
林昌祥怎麼說也是縣上大醫院做了幾十年中醫的人,也是小有成就。
一直以來,張家村的人很少去鎮上看病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怎麼說林昌祥在張家村也是極有威望的,跟一個完全不知道底細的實習生相比,他們更願意相信林昌祥的話也在情理之中。
“老伯,阿姨,我的確是實習生。雖然我還做不到現在就治療好你們,但我的確可以壓製住你們的病情。”
許天淩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他的耐性都要被磨沒了。再這麼下去,他也無能為力了呀。
本來周圍的其他患者還沒想說什麼,現在一聽許天淩自己都承認自己是實習生這個事實,他們更加不敢讓許天淩看病了。
雖說他們也有可能活不了幾天,但多活幾天是幾天,當實驗體風險太大。
“小子,你先和這個護士在一起等上麵的人過來吧。這病,是變異病毒,需要拿去上去化驗結果配製疫苗和相關藥液的。”
林昌祥表麵上這麼說,心中是希望許天淩能夠知難而退。
但許天淩怎麼會甘心放棄?等到那群人下來不知道猴年馬月了,還配製疫苗什麼的,恐怕人都死絕了。
苗小莉站在一旁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這一刻她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無力。
況且林昌祥說的話也有道理,許天淩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實習生。
就在她猶豫著準備開口時。
許天淩不再回答林昌祥和患者質疑的話,直接問道:“你們有誰想試一試的?我確定我可以壓製住你們的病情。”
如果不相信他的話,那他也沒什麼辦法。見沒有人吱聲,他暗自歎了一口氣,現在救個人也這麼困難,真是憂傷至極。
十幾個人看到許天淩如此平靜,都麵麵相覷起來。他們中有人開始掙紮了。
很快,在角落裏,有一個小女孩緊張地舉起長滿膿包的手,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許天淩,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哥哥,我……我可以試一試嗎?”
眾人都看向那個小女孩。
小女孩本就靦腆,現在看著這麼多投來的目光,瞬間就臉紅了,更加的緊張。
許天淩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徑直走過去,也不怕感染,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當然可以。”
“花兒,我們還是等上麵的醫生來看,好不?”旁邊的一位大嬸認出了小女孩,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花兒會這麼相信這個年輕實習醫生,但她覺得有必要阻止一下。
花兒吸了一口氣,腮幫子鼓的圓圓的,最後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眼神也格外的堅定起來,她說道:“範嬸,我相信醫生大哥哥。”
見小女孩這麼堅定,被小女孩叫範嬸的女人也再沒吭聲,隻是惋惜的搖了搖頭。
林昌祥見有人嚐試,還是個小女孩,心也有些動搖。想了想,來到許天淩的旁邊。
他倒要親眼看看,這個實習生小夥子是哪裏來的底氣!
許天淩很意外這話是一個七歲小女孩說出來的,心中一暖,感激地說道:“小妹妹,你叫花兒是吧?哥哥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