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姐姐正從裏屋而來,又一臉怒色,歐陽碧軒亦滿腹疑惑,待要問個所以然來,豈知尚未開口,歐陽韻軒已大聲吼道:“你床頭那堆煙怎麼回事?”歐陽碧軒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亦無隱瞞狡辯需要,滿不在乎道:“你不是都看見了嗎,又何必再問。”說著兒,又不屑道:“都什麼年代啦,這還是什麼稀罕事兒嗎?”
歐陽韻軒怒道:“你現在抽煙,過幾天是不是就要吸毒啊,你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歐陽碧軒亦急道:“就算吸毒也不關你們的事兒。”說著兒,又突然冷笑道:“歐陽韻軒我高看你啦,我以為你們倆兒勢同水火,原來是演給我們看呀,老公剛嘮叨完,老婆就夫唱婦隨,你們小兩口還真有意思,煩不煩呀!”
歐陽韻軒急問道:“這事兒他知道?”歐陽碧軒道:“歐陽韻軒,你就甭在我麵前裝了,我這屋子你八輩子都舍不得來一回,要不是他告訴你,你怎會記得在這家裏還有我這號人存在。”說著兒,又喃喃冷笑道:“你這男人也太自不量力了吧,被你這兒老婆損成那鳥樣兒,跟孫子似的,連聲都不敢吭一聲,這會兒還敢來管我的閑事!”
歐陽韻軒粉臉一熱,又氣道:“這是我們倆兒的事兒,別把他扯進來。”歐陽碧軒道:“哎呀,心疼啦,我告你,他沒有任何資格來管我!”歐陽韻軒喝道:“他沒有,但我有!”歐陽碧軒冷冷道:“你有?你有什麼,你憑什麼?”歐陽韻軒道:“就憑我是你親姐姐,就憑我答應爸爸要好好照顧你們。”歐陽碧軒道:“姐姐這兩個字對我來說隻是一個符號。”歐陽韻軒痛心道:“我不知道,這些年來你為何這麼針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請你告訴我。”
歐陽碧軒亦急道:“好,那今天我們就把話說清楚,從小到大,一家人就回著你轉兒,有誰真正的在乎過我?”歐陽韻軒急道:“我們全家人都很關心你,愛護你,難道你一點兒感覺不到嗎?”歐陽碧軒又冷冷道:“關心?愛護?爸爸哪次出去記得我呀,哪一次不是隻帶著你呀!”歐陽韻軒急道:“你打小就喜歡亂跑亂竄,沒輕沒重,像個活小子,爸爸害怕你出意外,就喜歡把你留在家裏。”
歐陽碧軒又道:“考試不好,爸媽總在一旁哄著你,鼓勵你,而我呢?他們隨便說兩句就打發了,在乎過嗎?”
歐陽韻軒又急道:“爸媽從來沒有鼓勵過你嗎?你哪一次不是左耳進右耳出,幾曾認真聽過,你調皮搗蛋,任性胡鬧,一門心思隻想著玩兒,爸媽愛你寵你就由著你的性子來,這樣也有錯嗎?”歐陽韻軒又道:“我小時候怕黑,不想一個人睡兒,就想纏著爸媽一起睡,你哪一次不是第一個跑上床兒,你這個姐姐有讓我這個妹妹嗎?”歐陽韻軒道:“爸爸就是知道你怕黑,就偷偷吩咐我先占上床兒,一定要逼你一個人睡兒,克服這種心理毛病,後來你不是好了嗎?”
歐陽碧軒又道:“從小到大,家裏的玩具你永遠比我多兒。”歐陽韻軒急道:“可那些兒都你扔掉啦,我特意給你收回來的,怕哪天想你玩的時候找不著。”
歐陽碧軒氣道:“你鬼話連篇,胡說八道,當我是三歲小孩嗎,這時候還想騙我。”歐陽韻軒淚流滿麵道:“碧軒,姐姐發誓,姐姐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說心裏話兒,請你相信姐姐,好不好?”歐陽碧軒冷冷道:“歐陽韻軒,收起你充滿可憐同情的眼淚吧,我惡心我不需要,在你們心裏兒,我歐陽碧軒就是多餘,就是累贅,永遠是可有可無。”歐陽韻軒又哭喊道:“碧軒,你怎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知道嗎,在姐姐心裏,你和貝軒永遠都是姐姐最疼愛的妹妹。”
歐陽韻軒又待宣泄,隻聽身後突然一怒喝聲道:“姐妹倆兒就應該相親相愛,你們這是做什麼?你們的爸爸現在還躺在醫院生死不知,你們還有心思在這兒胡鬧,像話嗎?”
眼瞧奶奶怒發衝冠,雷霆訓斥,姐妹倆兒頓時麵如死灰,不敢多言,悶聲半天,歐陽碧軒便徑直而去。
望著親愛的妹妹憤憤而去的身影,歐陽韻軒欲言又止,心如刀割,不知所為,一旁的歐陽老太亦隻能搖頭歎息,深深吸了口氣兒,亦暗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