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就在歐陽灝威鬱鬱寡歡,悶悶不樂之際,隻聽辦公室的門突然“咚咚”作響,不覺悶聲道:“請進。”話音一了,隻瞧一精神飽滿,鬥誌昂揚的年輕人闊步而來,喜色道:“三叔早啊!”
歐陽灝威舉目一瞧,這不是蕭可又是誰?立時一改之前惱怒之色,眉開眼笑道:“哎呦,今兒什麼風把蕭總吹來啦,來,來,來,請坐,請坐!”說著兒,匆匆起身,招呼入坐,又端茶又倒水,熱情洋溢,盛情款款,蕭可忙道:“三叔,您再這麼客氣,侄兒可得走啦!”歐陽灝威朗朗笑道:“小可呀,你可是我們艾豪的希望,歐陽家的頂梁柱兒,怠慢誰也不能怠慢你啊,大哥要知道啦,還能輕饒了我?”蕭可又語重心長道:“三叔的盛意侄兒永不敢忘,這些日子,您老辛苦啦!”
歐陽灝威急道:“侄兒,一家人說兩家話,你再這般兒客氣?三叔可不敢做陪啦!”蕭可朗朗道:“我就知道三叔深明大義,明白事理。”歐陽灝威又不由歎息道:“三叔老啦,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啦!”蕭可笑道:“三叔過謙啦,薑還是老的辣,你跟爸爸一樣兒都是老當益壯,越活越年輕,小可望塵莫及,自愧不如。”歐陽灝威嗬嗬笑道:“還是咱家兒侄兒會說話,難怪如此能討老太太歡心。”蕭可又道:“侄兒也就會耍耍嘴皮子兒,讓三叔見笑啦!”歐陽灝威又道:“隻要能讓老太太歡心,就是本事兒。”說著兒,倆人又不由一笑。
歐陽灝威不動聲色道:“侄兒日理萬機,恨不得一人兩用,今兒不會隻是找三叔喝茶聊天的吧?”
話音一了,蕭可立時嗬嗬笑道:“三叔果然是心明眼亮之人,什麼都瞞不了您,今兒侄兒前來確實有要事相求,還望您老鼎力相助,勿要推辭。”
一聽這話兒,歐陽灝威一臉疑慮,半信半疑道:“侄兒說笑了,你手底下能人千千萬萬,哪兒還能用得著我這行將就木的老人。”蕭可急道:“三叔千萬別這麼說,侄兒手底下都是些兒才誇誇其談,好高騖遠之徒,實在不敢委以重托,公司上下無人不知三叔勤懇務實,兢兢業業,所以特來相請,望三叔以大局為重,務必助侄兒一臂之力。”
眼瞧蕭可情真意切,盛情款款,歐陽灝威一臉得意道:“侄兒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啦,做叔叔的如果還再三推辭,就太不知好歹啦,侄兒有什麼事兒盡管直說,隻要三叔能辦得到的,上刀山下油鍋,也在所不辭。”蕭可道:“有三叔這句話兒,侄兒心裏就有底啦,爸爸也一定會非常高興。”
歐陽灝威又道:“侄兒有話直說。”蕭可深深吸了口氣兒,沉吟道:“想必三叔也早已聽說啦,爸爸已經同意將綠柳山莊那塊地皮給轉出去兒,我深知三叔馳騁商場多年,經驗豐富,行事穩重,所以今天侄兒特地趕來,懇請三叔兒能為艾豪全體員工利益考慮,勉為其難,全權負責拍賣會的一切事務。”
一聽這話兒,歐陽灝威心裏早已樂開了花兒,恨不得拍手稱快,手舞足蹈,狠狠地狂歡一番兒,但依然不動聲色,裝模作樣,惺惺作態道:“侄兒啊,不是三叔不肯幫忙,此事事關重大,關乎艾豪生死存亡,前途命運,三叔老啦,心有餘而力不足啊,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蕭可又道:“三叔啊,望眼艾豪上下,除了您老還有誰能堪此大任?三叔若再推辭,外頭兒那些兒好事之徒兒,背地裏又該說我們叔侄倆兒勾心頭角,麵和心不和啦,人言可畏,眾口鑠金,這些個閑言碎語往往是無孔不入,無脛而至,不僅公司形象受損,我們歐陽家也勢必顏麵無光,三叔,您說是不是?”
這時,歐陽灝威又故作沉思,勉勉強強道:“侄兒都這麼說啦,那三叔就豁出去啦,但醜話可得說在前頭兒,要事情搞砸啦,侄兒可不許拿三叔來出氣。”蕭可笑道:“三叔說的是哪兒話兒,就算侄兒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三叔說個兒“不”字。”歐陽灝威不由嗬嗬大笑,蕭可道:“我相信隻要三叔出馬,定能馬到成功,凱旋而歸。”歐陽灝威道“那三叔就借你吉言。”蕭可笑道:“那侄兒就靜候佳音,到時候一定給三叔隆重慶功。”說著,叔侄倆人又閑聊了好一會兒,蕭可方徐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