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急診室外兒,蕭可呆如木雞,冷汗直冒,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急診室裏依然燈光通明,醫務人員進進出出,手忙腳亂。
不知幾時,歐陽一家亦匆匆而來,一眨眼兒的功夫,蕭可完全換了個人,喪魂失魄,憔悴不堪,絲毫沒有往日的血氣。
這時,歐陽灝天又哀聲問道:“韻軒怎麼樣啦?”過了半響,蕭可有氣無力道:“還在裏麵搶救。”話音一了,眾人又麵如土灰,淚如雨下。
沒一會兒,蕭可突然自責道:“爸爸,對不起兒,要不是我出的這餿主意,韻軒也不會弄成這樣。”歐陽灝天急道:“孩子啊,你怎麼能這麼想,這兒不怪你,你一定要振作啊!”
歐陽老太亦安慰道:“孫兒啊,你不要胡思亂想,也許這是她命中該由此一劫。”歐陽慕華亦道:“是啊,可兒,我們知道你比誰都心疼韻軒,比誰都愛她,在乎她,她一定會沒事兒的。”
時間在漫長煎熬的等待中流逝,不知幾時,急診室的門兒緩緩開啦,一家人立時蜂擁而來,火急火燎問道:“醫生,韻軒怎麼樣啦?”醫生亦慶幸道:“真是太險啦,這是一條劇毒無比的毒蛇,幸虧你們及時處理了傷口,把毒血吸了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雖然現在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再還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話音一了,眾人懸著的心終於定了下來,感激涕零道:“謝謝你,醫生,謝謝!”醫生道:“歐陽先生,您太客氣啦,這都是我們的本職工作。”說著,頓聲道:“現在病人的身體還很虛弱,需要好好休息,先不要進去打擾她。”眾人又不住感激應和。
初秋的深夜已有幾分涼意,蕭可卻渾然不覺,孑然一人守在歐陽韻軒的病床之前兒,靜靜地欣賞她迷人的睡姿,這還是打倆兒結婚以來,如此這般近距離的看著她。
這會兒,蕭可的心裏矛盾不堪,糾結不定,不由暗暗忖度,自己對她不是沒有感覺嗎?不抱有希望嗎?為什麼在她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自己如此緊張,不顧一切,發瘋發狂,完全失去了理智,左思右思,隻覺難以捉摸,心力交瘁,不知不覺便眯了過去。
此刻,和煦的陽光透過清晨的迷霧射進病房,照在了蕭可疲憊不堪的身上,一雙滿懷幸福的眼睛正脈脈含情地凝視這張憔悴不堪的臉兒,放佛永遠都看不盡,也看不夠,不知不覺,一支玉手緩緩舉起,溫柔地往蕭可的頭發揉去,手落心驚,蕭可便緩緩睜開朦朧的雙眼,隻瞧歐陽韻軒正一臉陶醉地凝視自己,頓時麵紅耳赤,臉臊心熱,難為情道:“你醒啦!”
歐陽韻軒羞答答道:“昨晚,你一直陪在我身邊,一刻都沒有離開?”蕭可淡淡道:“你的傷兒都是我害的,我有責任照顧你。”歐陽韻軒幸福道:“不管你找什麼借口,我心裏都非常高興,此時此刻,我隻想感謝那條毒蛇,要不是它這一咬兒,也許我一輩子都不知道你有多在乎我。”
蕭可淡淡道:“我那隻是一時情急,你不要多想。”歐陽韻軒嬌聲道:“是嗎?一時情急能讓一個沉著冷靜的人喪失理智,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聞不顧,我還是第一次遇見。”蕭可不覺啞口無言,過了半響兒,方吞吞吐吐道:“信不信有你?”歐陽韻軒又羞答答:“你可不許忘啦,在我生命垂危之際,是你不停地鼓勵我,讓我為你活下來,你說的男子漢要言而有信,說到做到,可不許賴皮兒。”蕭可又隻能暗暗叫苦兒,耍賴道:“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怎麼一點兒都不記得啦!”歐陽韻軒撒嬌道:“你敢不認賬兒,我就整天纏著你。”
這會兒,就在蕭可“叫苦連天”之際,病房的門兒徐徐開了,歐陽灝天攜著眾人眉開眼笑湧了進來,一臉春色道:“韻軒醒啦,昨天可把爸爸嚇死啦!”歐陽老太亦嗬護道:“閨女,有哪兒不舒服嗎?趕緊跟醫生說說。”歐陽韻軒道:“奶奶,您老放心吧,我沒事啦!”歐陽慕華又道:“那也得好好休息,可不許亂動。”歐陽碧軒亦打趣道:“有我姐夫在,我姐兒動不了,咱姐夫多會疼人啊,瞧他昨天急成那樣兒。”說著,眾人又不覺嗬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