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芸菲一踏入房間就後悔了,因為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客人裏,她見到了一張讓她永生難忘的臉。
冷逸飛!
此時的他逆光坐著,翹著一雙修長的腿,手裏拿著紅酒杯搖晃著,與身旁一個化著濃妝穿得暴露的女人低聲嬉笑著。
甚至還一度把空閑的那隻手,放進了女人低胸的領口裏。
陸芸菲急忙垂下眼不去看,躬著身體卑微的把酒水放在桌麵,然後急不可耐的朝著門口褪去,以至於沒有看路,一腳踩上了剛推門而入的男人。
“靠,搞什麼!”
顯然陸芸菲踩下的這一腳不輕,男人火大的一把推開了她。
眼見自己闖禍了,陸芸菲慌忙一個勁的鞠躬道歉著,還試圖彎下腰用袖子去擦拭男人的鞋子,卻不曾想男人直接一腳踹開了她。
力道很大,以至於陸芸菲整個人都被踢飛,然後砰地一聲撞上了牆再跌落到了地上。
一瞬間,陸芸菲幾乎感覺自己的身體不是她的了,就像一堆散架的零件,被摔得七零八落的。
很痛,可她卻咬緊了牙關,強迫自己不要發出一個音節,因為她不想被冷逸飛發現。
可惜事與願違,這麼大的動靜,她早已成為了眾矢之的。
一道犀利的目光投射在了陸芸菲的身上,即使她沒有抬頭也能感覺到那股目光的灼熱,嚇得她狼狽不已的爬起身,垂著頭逃一般的跑向了門口。
“站住!”
手剛碰到門,房間裏就響起了一道悅耳的聲音,隻是口吻卻冷到了極致,讓陸芸菲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一個小服務員踩了VIP房間的客人,連個像樣的道歉都沒有就想走,你們伯爵就是這麼待客的?”
即使隔著那麼遠,陸芸菲也感覺到了身後寒徹骨的氣壓,冷得她幾乎窒息。
扯了扯唇角,她笑了。
從她三年前逃離那天起,她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所以她一直過著流浪的日子,一個城市待不到半年就必須離開。
以至於她沒有朋友,就像被全世界遺忘一般。
隻是沒想到,她才來這裏上班的第一天就遇到了他,這或許就應證了冷逸飛曾經說過的話,無論她跑到天涯海角,終究會乖乖回到他身邊。
因為,她逃無可逃!
放置在門上的手緩緩滑落後,咬了咬慘白的紅唇,陸芸菲艱難的轉過了身,然後揚起了頭,與那道深邃又散發著萬年寒冰的眼眸對上了。
“這位先生,剛才的確是我的失誤,但我已經道過謙,也試圖去彌補了。如果這樣還不行,那麼……要怎樣才能算像樣的道歉了?”
既然逃不了,那就隻能麵對,即使明知道是以卵擊石。
果然陸芸菲的話引起了房間裏一眾人的抽氣聲,就連剛才那個踹她一腳的男人,此時也錯愕得張大了嘴。
冷逸飛是誰啊,冷氏集團的太子爺!
冷氏集團不但涉足十幾個行業,據說在黑道裏也有著無法撼動的地位,直白點就是黑白兩道通吃。
所以,陸芸菲這不是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