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驚蟄有些摸不到頭腦,不知這魏長白是何用意,方才明明是水深火熱,此時又替岑槐開口,要將這短劍贈與自己,不知他這葫蘆裏究竟是賣的什麼藥。
“師兄……”
不止陳驚蟄驚訝萬分,即便是岑槐也不知自己這師兄打的是什麼名堂,魏長白還未來得及開口,在他身旁的岑槐便忍不住了。
“閉嘴!”
魏長白側過頭低喝一聲,語氣強硬,不留一絲情麵,顯然是對自己這師弟極為不滿,岑槐見他動怒,縱然心中不滿,也不敢再開口說話,隻能咬牙切齒盯著陳驚蟄。
“一柄短劍而已,身外之物,少俠不必介意。”
魏長白對陳驚蟄的疑問避而不談,反而讓陳驚蟄更加疑惑,戲文中這江湖裏可是動輒打打殺殺的,如今看來,倒是自己管中窺豹了。
“隻是魏某心中有一疑問,不知是否方便給個答案?”
“你問就是了。”
見魏長白如此,陳驚蟄也不好拒絕,畢竟是好言好語向問,若不回答倒顯得自己小氣了。
“敢問少俠師從何處?與這籠中怪物是何關係?為何要出手阻止我師兄弟二人?”
“這……”
“少俠若是不方便回答,就當是魏某不曾問過好了。”
魏長白見陳驚蟄麵色遲疑,隻當是他另有隱情,率先開了口,可他哪知陳驚蟄隻是心底道他狡猾,明明說有一疑問,開口卻提了三個問題罷了。
“也沒什麼可不方便說的,我無門無派,這身功夫也是村裏瘸子教的,要說與這禍害的關係,細說也沒什麼關係,瞧他可憐罷了。”
“至於為何阻止你師弟,不過是瞧不上他這所作所為罷了,你師弟被這禍害廢了手臂,不說自己發憤練武,反而趁它遭難落井下石,隻想泄憤,要我說啊,即便是他報了仇,恐怕也找不回什麼顏麵。”
陳驚蟄聳著肩瞥了眼魏長白身旁的岑槐,不再開口。
“你!”
魏長白聞言略有所思,岑槐卻是恨得咬牙切齒,正想發作,被魏長白抬手擋回。
“少俠所言不假,我這師弟心性不佳,還需要在江湖上多加曆練,我師兄弟二人就在此別過了,有緣再會。”
說著便準備帶著岑槐離開。
“這短劍?”
陳驚蟄叫住二人,揚了揚手中的短劍。
“既然說了送與少俠,少俠收下便好,我師兄弟二人是習拳之人,這短劍用不上的。”
“那就謝過了,瘸老頭也常說武貴精不貴雜,尤其是走赤手路數的,還是少碰刀劍為好,省的丟了敬拳之心。”
魏長白眼中亦有讚許之色,陳驚蟄此話不假。這習武之道,的確貴精不貴雜,尤其是這些個江湖後生,更不可好高騖遠,求博而忘精,己法不透卻妄窺他途,到頭來看似一身本事,不過是金玉其外,虛有其表罷了。
“唉!問了他們叫什麼了!”
陳驚蟄目送二人離開後,猛然回過神來還不知這師兄弟二人姓甚名誰,更不知這二人何門何派,雖說瞧不上岑槐的所作所為,可對魏長白,陳驚蟄還是頗有好感的。
“那師兄弟二人走了,現在就剩下我們倆了。”
也不管鐵籠中的禍害是否聽懂,陳驚蟄蹲在鐵籠前自顧自說著,心中猶豫要不要將這鐵籠中的禍害就此放了,瞧岑槐那架勢,估計還有不少人對這禍害恨之入骨,即便方才阻止了岑槐動手,可今晚一過,怕這禍害還是難逃一死。
“唉,遇到我算你命不該絕吧!”
陳驚蟄心底琢磨一番,還是打算將這禍害放了,說著拔出了手中的短劍,方才瞧這短劍掉在石磚上,像是鐵針沒入豆腐一般,但願能將這鐵鏈斬斷。
“娘的,你這禍害真不識好歹,我要是想殺你,剛剛讓他動手就好了,還用得著費功夫救你?”
鐵籠中的禍害見陳驚蟄拔出短劍,喉頭低吼,眼中有著一絲戒備。陳驚蟄瞧它這副模樣,不由地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用手中的劍鞘敲了下那禍害的腦袋。
這短劍確實不是凡物,明明刃鋒極薄,斬在鐵鏈上卻沒有一絲半點的卷刃,反倒是鐵鏈被砍出個不小的豁口,這還是陳驚蟄怕斷筋受損,未敢發力之下,若不然這一劍下去,鐵鏈定會被砍為兩段。
陳驚蟄瞧著更是喜愛,原本隻是打算救下這禍害,不曾想到還撿到個寶貝,用指頭彈了彈劍身,又在鐵鏈豁口上添上一劍,鎖著籠子的鐵鏈應聲而斷,隻剩下這禍害身上的鐵鏈了。陳驚蟄此刻可不敢大意,按這短劍的鋒利,若是不小心砍到這禍害身上,還不得削掉塊兒肉去。
“別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