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將離屠狗城(2 / 3)

“那就有勞驚蟄兄弟了。”

“小事而已,何須這麼客氣。”

小姑娘眼見去不得那晚春城,心頭惦念著柳黛遠所說嬰兒拳頭般大小的紅果,很是焦急,奈何方才拒意斬釘截鐵,這扭頭便要反悔,小姑娘著實是有些抹不開麵兒,忸怩在一旁,欲言又止。

“隻是,若我獨身一人去那晚春城賞景,未免太過無趣,遠比不上人多熱鬧,我在這江湖上也就隻認識柳兄兄妹二人,初見時便與柳兄一見如故,若是就此分開不知何日才能再會,著實有些可惜了。”

“瑤池姑娘,昨日之事不論起因如何,都是驚蟄不好,此番想邀請姑娘與柳兄去那晚春城遊玩一番以作賠禮,但願能消了姑娘心裏的芥蒂,還望姑娘大人有大量,給驚蟄這個賠罪的機會,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陳驚蟄將柳瑤池的神態瞧在眼裏,自然也對柳黛遠的意圖心領神會,言語之間頗是誠懇,與柳瑤池修解之意也自真心。

“當然好啦!”

柳瑤池兀自舍不下紅果,聞陳驚蟄邀她去晚春城,霎時心花怒放,不及多想便當即應下,險些拍桌而起,倒是讓陳驚蟄嚇了一跳。

“我……我……我是說本姑娘給你這個賠罪的機會……”

柳瑤池自知驚喜之下無意間吐露出了心生,小臉兒上頓時染上了桃紅,話到最後已是軟軟糯糯,字音輕不可聞,像是怕被兩人笑話,埋頭扒著白粥以飾窘迫。

柳黛遠了解自家小妹心性,這般便是願與陳驚蟄和解了,心頭甚是高興,不自覺笑出了聲來。

柳瑤池聞聲羞意更濃,知是早被瞧破了那點兒小心思,忍不住撇著柳黛遠偷偷翻了一記白眼,柳黛遠見狀趕緊止住了笑聲,可喜悅難遮,尚自還掩嘴偷笑著。

陳驚蟄見此亦是高興,卻未發現三人交談早被旁桌食客瞧在眼裏,細細記在了心上,而這人便是宮乙木吩咐來盯梢之人。

“小二,結賬。”

既已探聽出陳驚蟄去處,這人便不再多留,起身叫來小二結賬,準備離開將這消息送回到獾子嶺中。

“好嘞!”

…………

“諸位,實在是抱歉,穆某身體突然有些不適,今日之事暫且擱置下,待明日諸位前來再一同商議,失禮之處,穆某在這給諸位賠罪了。”

穆居甫正與手下在堂中商議事宜,忽地見門外幕僚使來眼色,知是隱秘之事,不宜表露於人前,便開口找了個由頭,欲先遣避這些手下。

“大人既然身體有恙,那我等便明日再來就是了。”

“那大人好生休養,我等先行告退了。”

“…………”

這些手下不知穆居甫心有他事,但見他說身體不適,也不好再做停留,便一一施禮告退了。

“我去書房休息片刻,有尚大人陪著便是,你們就也不必跟著了。”

“是,大人!”

手下退畢,穆居甫又屏退了左右隨從,確認了四下無人後,方才引著尚仲懷去了書房。

待兩人進了書房,尚仲懷將房門反扣,穆居甫則徑直去了書案,自筆架上取下一支毛筆,插入案上細孔之中,輕輕扭動了幾下,便聽見書案後一聲細微響動,書架自當中分成兩半,一間密室顯露出來。

“仲懷,你找我何事?”

兩人移步密室,點亮了燭火,穆居甫按動牆上機巧將門口封閉,這才詢問了尚仲懷的來意。

“大人,獾子嶺送來了密函。”

尚仲懷自懷中掏出信箋,遞予到穆居甫手上後,拉開一把椅子坐下,待他閱覽信箋上的內容。

“獾子嶺說有不貳劍的消息了,在屠狗城一個毛頭小子身上。”

穆居甫自尚仲懷身前坐下,細讀之後,將信箋於燭火之上燒成了灰燼。

“這個金獾既然有了不貳劍的下落,為何不派人奪了送來,單傳了這消息來,莫不是想憑借這點兒消息就換他三弟回寨不成?”

“說是已經交過手了,那小子身上有點兒功夫,沒讓他們得逞,這信箋也算是求助,要我們出手去截殺那小子。”

穆居甫指頭緩緩敲在桌案上,也開始思慮著截殺之策,不論獾子嶺傳來的這消息是否屬實,穆居甫都權當是真。

“沒得手?我看是他獾子嶺未盡全力吧!”

尚仲懷向來瞧不上金獾等人,在他看來這些人不過就是些江湖匪類罷了,若非留著還有些用處,他便早帶人馬將那獾子嶺殺個片甲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