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書房裏,陌寒生剛一開口,沈瑩的呼吸就狠狠一窒,心髒的節奏快了一倍。
他說的是,“利用親生女兒,達成自己的目的,甚至不惜綁架女兒的男朋友,這種方式,不是為了沈家犧牲,而是傷害。”
曆來性格強勢霸道,號稱女強人的沈瑩,卻在這一刻,大腦一片空白。
隻覺得一陣徹骨的陰寒,遍布至四肢百骸。
陌寒生這個人,在部隊裏號稱魔鬼教官,冷漠深沉,說一不二,強勢的令人顫栗,在商場上與人打交道,想來果敢睿智,言辭鋒銳,若是觸及底線時,也必定不留情麵。
但今天麵對沈瑩,不管怎樣,他還是給對方保留一定顏麵的,字句溫潤,傳達到到沈瑩的耳中,讓她心不住的發抖。
她滿目慌亂的看著陌寒生,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仍舊強撐著,說,“陌先生怎麼會這麼說呢?”
“上個月二十五號下午五點左右,塞爾維亞的貝爾格萊德,東經20°27,北緯44°49,一輛由當地紅十字協會派出的醫療車,被人劫持。”
“一名韓英混血的男性,海利
博利森被當做人質劫持,至今下落不明,而劫持的歹徒為首的,是一名叫劉衛東的三十幾歲男人。”
“沈董,還需要我說更多嗎?還是要我拿出您和劉衛東私自見麵時的照片呢?”
陌寒生的話,字句清晰,一字一句連接在一起,幻化成一把把鋒利的尖刀,狠戳著沈瑩的心口。
若以為說道這裏就完事了?
那怎麼可能!
陌寒生漆黑的眼瞳移向她,淺然的薄唇輕微勾起,更具殺傷力的話語,接踵而來——
“轉天,沈淺回國,仇家便找上了她,注射了某種藥物後,還逼著她闖入了格雅麗大酒店,逼著她來到我房間。”
他故意拉長了聲音,狹長的鳳眸幽深的盯著麵前的女人,俊逸的臉色凝重,唇角似有似無的淺笑,更加反襯出惡劣的程度。
令人脊背發寒,毛骨悚然!
即便是沈瑩,也控製不住的緊了緊雙手,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了。
陌寒生看著她,問了句,“沈董您猜猜,到底是誰泄露了沈淺回國的消息呢?”
沈淺這些年一直活躍在國外戰亂地帶,經常從暴徒手裏解救人質,難免有的時候會得罪很多人。
這都是正常的。
但她一個小小的醫生,就算得罪,又能得罪幾人?至於興師動眾的來機場抓人喂藥,又四處抓捕嗎?
麵對質問,沈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雙眼猩紅,心髒像要停滯了一般,無法消化陌寒生道出的這這一切,無措的咬緊了後槽牙。
看著麵色慘白的沈瑩,陌寒生唇角輕微上揚,惡劣的冷笑愈演愈烈,繼續說,“還有,沈淺離家十年,期間您從未打聽過她的任何消息,隻在今年派了人,所以您一定不會知道,沈淺和薛彩媛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吧?”
提及薛彩媛,沈瑩臉色當即一怔,眸光黯然。
“沈淺出國,就是和薛彩媛一起的,在十年前。”陌寒生淡淡的,像複述著一件陳年舊事。
但對沈瑩來說,無疑是心底的重創!
薛彩媛,當年蕭嶺的紅粉知己。
卻在蕭嶺亡故後,終身未嫁,在某年的某一天,竟然帶走了她的女兒。
這一走,就是十年!
一股潛在的怒意,從沈瑩心底瞬間躥升,憤恨的手指,狠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