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溫容庭的眉頭頓時緊皺,他蹲下身,目光和她平視。
“我抱你回去。”他如此說著,並沒有給她思考的空間,率先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又摟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從地上打橫抱起來。
雙腳的懸空感讓宋燦不安地瞪大眼,她的雙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心仿佛要躍出嗓子眼,身體緊挨著他的胸膛,他的心跳聲強勁有力,他的氣息這麼的熟悉,腳踝處的疼痛因為這個懷抱似乎都變得輕柔。
“忍著一點。”溫容庭的雙臂穩如銅牆鐵壁,聲音帶著獨特的低沉和磁性。
宋燦點點頭,臉頰宛若火燒。
“沒事,我還好。”為怕他太過擔心,她違心地說。
溫容庭卻低笑,“這叫還好嗎?”
“嗯。”她不明所以地抬頭。
“如果不疼,那你抖什麼?”他低下頭看著她,此刻她的臉頰通紅,鼻尖和額頭都有汗水,痛楚在眼裏是那麼的明晰。
宋燦大窘,“我沒抖。”
溫容庭也不拆穿她,收回目光,唇角微勾,手摟著她的腰更緊了。
“不許笑!”宋燦佯裝動怒。
溫容庭又無奈,“我又是怎麼了?”
“你說呢?”宋燦反問。
“好好,是我的錯。”他笑著妥協。
宋燦疼得不想說話,因為這過度親密的距離,她不敢動,隻能靜靜的依偎在他懷裏,這個身體都緊繃著,腳踝那裏疼得鑽心。
她生生忍著,背脊冷汗淋漓,手緊緊抓著他的襯衫領帶。
宋燦覺得自己和溫容庭可能是真的命裏相克,每次她總會受傷,看來是真的八字不合。
從走廊到房間的距離不遠,但偏偏給了宋燦一種歲月悠長的錯覺。
他走得很慢,生怕摔著她。
他懷中傳來堅實的觸覺,讓宋燦足已將自己交付。
“我是不是很重?”等到腳踝的疼痛感退散,宋燦這才抬起頭看他。
眼前是他放大的俊美容顏,漆黑深邃的桃花眼印到她的瞳仁裏,她好像看見了他在笑。
“重,當然重了。”他這般說著。
宋燦有些生氣,“我明明就沒胖啊。”
她狐疑地看著他,在這裏自言自語,而溫容庭卻倏地停下腳步,麵龐湊到她的耳部輪廓,濕熱的鼻息射到她的肌膚上,她一陣戰栗。
此刻,她聽見他說:“你壓在我的心上,如何能不重?”
話落,空氣有片刻的沉默,宋燦臉色爆紅,隨手推了他一把,“溫容庭!”
“我在這裏。”他笑得人畜無害。
宋燦扼腕歎息,溫容庭這廝怎麼就成冰山變成了邪魅的公子了?
不過,溫容庭笑起來很好看,讓她沒有一丁點的抵抗力。
他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笑的時候很少,所以看起來很嚴肅沉冷,但若是笑了,唇瓣勾出漂亮的弧度,眉眼彎彎,桃花眼似笑非笑,帶著一種堅冰被暖陽化開後的融融溫暖。
宋燦看著他,忽然就濕了眼眶,曾幾何時那個隻會出現在回憶裏的少年,蛻變成了現在這個驕傲無匹的男人。
即便是在笑,他的五官棱角仍舊緊繃著,嚴肅而又克製。
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指尖觸到他的唇瓣。
軟軟地,涼涼地,像是春天盛開的百合花。
溫容庭的瞳孔一縮,腳步頓時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