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傑寸步不離地守在女人身邊,終於在一個時辰之後,她微微睜開眼睛,雖然比起一個時辰之前,她的嘴唇有些泛白,臉色也微微透出一絲蠟黃,但絲毫沒有掩蓋住她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風韻。
“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段正傑語氣溫柔,仿佛積攢了三十年的優雅就在等這一刻釋放。
“這是哪,我怎麼會在這裏?”說著,女人就要掙紮著起身,很顯然,之前發生的一幕在她的腦海裏還沒緩存出來。
段正傑輕輕扶起她,半倚在床頭的軟墊上,“這是段府。”
聽到段府兩個字的時候,女人的心不由得加速跳動起來,不過段正傑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異樣。
“一個時辰前,你落在了外麵的湖裏,然後便暈過去了,不過我已經讓大夫給你看過了,大夫說你隻是勞累過度,休息兩天就沒事了。”段正傑邊說邊到旁邊給她倒水。
“謝謝你救了我。”女人語氣微弱地說道,說完她再次試圖掙紮著起身,不過因為身子太過虛弱,她的背剛一離開靠墊,就無力的向後癱去。
見狀,段正傑趕忙放下水杯,走到床邊把她扶好,“大夫說過,你現在還不能動。”
“可是……”
“不管你有什麼事,過了這兩天再說,這兩天你先在這裏安心養病,有什麼需要隨時告訴我。”
段正傑話音剛落,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誰啊?”段正傑問道。
“是我!”王秘書應答道。
段正傑打開房門,王秘書神色匆忙地在他耳邊竊竊私語了兩句,聽完段正傑深吸了一口氣,“我馬上過去。”
送走王秘書,段正傑回到女人跟前,“我現在有點事情要去處理,我已經吩咐廚房給你做了燕窩蟲草雪耳湯,一會如果你還想吃什麼,盡管吩咐他們去做。”
女人點了點頭。
“對了,我叫段正傑,你叫什麼名字?”
“上官……”女人好像意識到了有什麼不對,立馬改口說到:“林羽。”為了防止段正傑起疑心,說完女人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是雲城人,剛才有人追殺我,爬上山之後,因為走投無路,我便從山上跳了下來,沒想到下麵是一個湖。”說完她的兩腮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很顯然,她在撒謊。
林羽真名叫上官劼羽,她是上官家族的二小姐,父親為了保護她,年幼時,極少數讓他在公眾麵前露麵,所以雲城鮮有人認識她。
十五歲時,父親去世,便委托叔父把她送去了日本,一待就是十多年。
她之所以隱瞞自己的真實姓名是因為她小時候便隱隱聽父親提及過段家跟上官家積怨已深,為了保護自己,不得已而為之。
“林羽。”他又重複了一遍,“真好聽的名字,你先休息一會,我先走了。”出門前,段正傑依依不舍地對著女人溫婉一笑。
段正傑走後沒多久,早已恭候多時的方敏就怒氣衝衝地殺來了,還沒等上官劼羽反應過來,一碗剛做好的燕窩湯就直接潑在了她身上,“我告訴你,不管你的來路和目的是什麼,隻要我方敏還在這個家一天,你就休想得逞。”
見狀,上官劼羽倒也不驚,她從容且無力地說了聲:“對不起。”然後用盡全身力氣下了床,把衣服稍作整理之後踉踉蹌蹌出了門。
作為雲城的三大家族之一,段府以龐大、宏偉、威嚴而著稱。大門坐北朝南,門口坐落著兩座巨大的鎮宅之寶——麒麟銅像,進門後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磚雕龍遊四海圖照壁。再往裏走,一條磚石砌成的甬道縱觀南北,甬道兩側的建築物完全成對稱分布,青瓦白牆,飛簷拱壁,甬道的最後連接著段家祠堂。整個段府三麵臨街,背靠段家山,占地1500多畝,大大小小的房間總共99間,從上空俯瞰,成“王”字形,足見段家野心勃勃。
上官劼羽從段正傑的臥房出來之後,因為不熟悉地形,走著走著便闖進了段府的禁地——段家祠堂,不過因為體力不支,剛踏入祠堂之門,便再次倒下了,就在這時,段正傑剛好從裏麵走出來。
“你怎麼在這裏?”段正傑一臉驚愕,不過再轉而一看上官劼羽身上殘留的燕窩的汙漬,他瞬間便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要離開這裏!”因為原本就沒好利索,再加上這一鬧騰,上官劼羽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打起顫來。
段正傑一下抱起她:“你哪裏也不許去,我發誓誰要再敢傷害我段正傑的女人,我一定讓她付出血的代價。”
“你放我下來,我要離開這裏。”上官劼羽仍然不安分地抗爭著。
“我段正傑看上的女人,即便是走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段正傑此話一出,雖然聽上去讓人暖心,但實際上卻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