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出來之後,大玫和四玫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如果不把趙局長的謊言拆穿,這批貨一旦出去,將殃及更多無辜的人,甚至還會連累雲城本身。
如果她們要拆穿趙局長的行為,眼下雲城就像一盤散沙,連個主心骨都沒有,即便是消息透露出去,依照趙局長的勢力,也會立馬壓下去,到時候如果真的追究起來,她們恐怕難逃厄運。
思索再三,大玫決定把事情告訴段正傑,雖然段正傑是趙局長的義子,但是憑借大玫對段正傑的了解,在大是大非麵前,他還是一個可靠之人。
事不宜遲,她們立馬行動起來。
大玫和四玫趕到段府時,段正傑披著一個黑色披風,正坐在堂屋外邊的台階上,整個人失魂落魄背靠著立柱,腦袋上還隱隱有血跡,他的手裏握著一封上官劼羽給她的信。
段少爺:
這麼稱呼你,你有沒有感到內心一顫,不過在這之後,有可能你就再也聽不到了。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雲城了,我們的夫妻緣分也到此戛然而止,謝謝你一直以來的厚愛,但自始至終在我眼裏我們的關係就隻是一紙契約,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罷了,所有的這一切不過是個陰謀罷了,我見到了周子軒,我的心裏依然還愛著他,不論你再怎麼努力,怕是也走不進我的心裏。
如今你的狼子野心已經赤條條地攤開在大庭廣眾之下,再繼續待在你的身邊不光得不到任何好處,反而還會連累我自己,所以是時候離開了,這個時候,隻有走得越遠越好。
結婚時你就答應過我,不會讓我受半點傷害,可是自從我們結婚以來,災難就像流水一樣,接踵而至,這樣的愛我承受不起,也不想承受,到現在,對於你已經無所謂愛或者恨,因為你不值得。
等你掌握了雲城之後,或許我還會再回來投懷送抱,是的,我就是這樣一個勢利之人。既然我得不到一個想得到的人的愛,那我就有權利去尋求一份物質上的滿足,我想隻有那時的你才能擔負地起我現在的狼子野心。
眼下雲城危機四伏,望珍重。
段正傑幾乎是和上官劼羽同一時間拿到信的,顯然是有人在幕後操控了這一切,奈何兩個人還被蒙在鼓裏。
“段少爺,小羽她……”
還沒等大玫說完,段正傑就打斷了她,“什麼都不用說了,我都已經知道了。”他自嘲地笑了笑,額前的頭發耷拉下來遮住了半個眼睛,木訥了幾秒鍾,段正傑有氣無力地把信遞給了大玫。
看完信,大玫和四玫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她一定還在恨我,她一定還在恨我……”段正傑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字字如石,砸在他被上官劼羽撕碎的心上。
麵對眼前這個男人,大玫和二玫不知道該如何勸慰,或許此時無聲是最有力的發聲。
空氣在靜止,仿佛大地在燃燒,連同段正傑心中的怒火。
轉眼間,段正傑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他麵目猙獰,暴躁得如同一隻發狂的猛獸,他用拳頭不停地打在旁邊的立柱上,霎時鮮紅的血液順著立柱緩緩流淌下來,“上官劼翼周子軒,你們給我等著,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付出血的代價。”他咬緊牙關自我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