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槍都給我放下!”

一聲喝令,張鏘,江帆,以及各個位置欲拔槍的警員皆是停止了動作,他們還真是懵了,本以為黃尚搶槍是為了對付那歹徒,結果槍頭對準的是竟然是他們,還是他們現場的總指揮,張鏘的頭上。

“對,就是這樣,慢慢的把手從腰上拿下來。”黃尚好像一馴獸師一般,輕壓著手掌,有條不紊的下著指揮。

受製的若是別人,或許還有人敢拚一下,現在被槍指著的可是張鏘,沒有一個人敢輕舉妄動,甚至有些人還舉起了雙手,表示不會亂來。

本來還氣憤彭玉葉不讓黃尚進來的葉可,此時震驚的美眸都凝固了,在後麵極小聲的道:“黃尚你瘋了!襲警搶槍!現在還指著他們!”

還不等黃尚回答他的問題,歹徒沙啞的笑聲徐徐響起:

“嗬嗬,小夥子不是一般人啊,判斷力不錯,如果你剛才‘指錯’了人,現在這小丫頭的命,已經沒了。”

大部分圍觀的人自然是沒看出來,而那些警察、黃尚卻知道,這個歹徒不是普通人,半個月犯了十起案子未留下什麼線索,必然是個心思十分縝密的人,如果剛才選擇開槍,必然會害死人質。

而且看他的衣著,身形,動作,即便不是退伍軍人也是一練武之人,身手十分了得,對待他,不容有半分閃失,這也是對峙好半晌,張鏘也不敢貿然行事的主要原因。

“你!現在立即把槍放下!我可以以你為了著急救家人的理由不予追究!”彭玉葉警惕的瞪著黃尚,語氣中充滿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剛才那警員跟她說了,黃尚是人質的弟弟,不然哪至於為救人這麼拚命。

他們配合的十分好,彭玉葉唱了黑臉,江帆則是立即扮演起白臉的角色,以安撫為主的壓聲道:

“這位人質家屬,我們很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不過如果你希望她沒事,先放下槍,不然事情隻會越來越糟,相信我們,我們一定會想辦法保人質安全。”

黃尚依舊好像沒聽見一般,沒有做出任何回應,而半晌過後,與張鏘眼神交流結束的他方才將槍頭抬了起來。

他的這一舉動立馬喚醒其他警員,立即拔槍,卻被張鏘一個壓手推了回去。

黃尚對張鏘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旋即轉過身,將槍放在手麵上微微抬起,示意自己沒有敵意:

“這位朋友,廢話不用說你也看出來了,她,是我姐姐,我可以幫你走,但你一定要保證,她是安全的。”

聽到這話,彭玉葉美眸一皺,上麵交代的很清楚,絕對不能放他走,這種危險人物一旦逃脫,隨時隨地會有更多的受害者。

她想說‘不行,不能放’,可又不能說,怕激起歹徒的殺念,隻能恨恨的看著這不知道從哪竄出來的瘋小子說瘋話。

江帆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心道絕對不能放歹徒走,但現在這整個被動的形勢,他很清楚,不能妄動。

“哦?放我走?”隱藏在口罩下的嘴巴微動,歹徒冷笑:

“那個人,你知道是誰嗎?本市刑警大隊長,張鏘孟隊,他都不敢說這句話,你?憑什麼?”

“嗬嗬,反正我也走不了了,幹脆就這樣吧,死了還能帶著一個小美妞路上陪我,不虧啊。”

說著話,他勒著葉可的手臂更用力的一分,小臂肌肉蠕動,令得葉可臉色更加難看,不禁發出一道難受的喘息聲。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死了以後!你還怎麼報複你所憎恨的女人!?”黃尚當即吼道。

眾人頓時一怔,詫異的望著聽到這話以後,手上的力氣真的鬆懈下來的歹徒,還有說這話的少年。

他們認識?

不少人頭腦裏都冒出這個疑問,張鏘與江帆則是高看了一眼這名少年。

之前他們就看出來了,此人根本不是他們所見過的常規強奸犯,他的一切舉動都表明他並不是那種好色,或是心裏變態的罪犯,而最有可能的,就是他曾受過女人的打擊而報複女性。

之前,這還都是猜想,現在倒是確定了。

見歹徒停下行凶動作,黃尚知道自己的話管用了,在極短的時間用麻衣神算,將歹徒的大體情況算出來,還是有周旋的餘地的,他立刻道:

“你問我憑什麼敢說放你走,我現在告訴你,就憑我不是警察,也不是什麼正義超人,我不會管你害死多少人,放你走後你又會害死多少人。”

“我,隻管你手裏這女孩兒的生死,其他人,都與我無關。”

聞言,不少心中有團正義之火的人都是皺起了眉頭,雖然可以理解,但是這種話也說得出來,簡直太自私了!

身為女人,最恨這種強奸犯的彭玉葉更是柳眉緊蹙,如果是她說的這些,她一定是想出既能救出人質,同時還能抓住歹徒的方法了,不過她覺得黃尚,隻是一味的想救自己的‘女朋友’,而不顧其他女人的安危。

葉可則是滯了一瞬後,淚水,順著凝脂肌膚滑落而下,她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個男人如此對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