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發生三連跳事件的新聞在一上午的時間傳播到全國各地,一時間對西城鋼材廠的指責與聲討之聲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為了確保員工能夠正常上班,王仁給他們安排了專門的心理導師、生活記錄員等。
聞聲趕來的記者每天在工廠大門蹲守,王仁出來進去總要一遍又一遍地解釋和保證,麵對社會眾人的嚴詞厲色,王仁也隻能默默地受了。
邢局緊急地安排了專案組研究這幾次的案件,由張景領隊。
爭分奪秒二十四小時,大家很快得出了結果。
“第一起案子,實習生劉麗,女,死因跳樓自殺,那時時星期五,她是在大家的仰視中跳的樓,當時正是剛下班的時候,大家都往外走,她就在眾目睽睽中往下跳,死時非常安詳,滿目微笑;第二起案子,鄭廣,男,二十七歲,網吧管理員,死因跳樓自殺,死後半小時被人發現。第三起,也就是剛發生的孫燕跳樓案,跟前兩起一樣,自殺,淩晨報的案。”
刑偵大隊一隊隊花眉姐,南方姑娘的長相北方女孩的性格,母胎單身二十七年,雖說長得無可挑剔,但是潑辣的性格總讓人望而生畏。
眉姐麻利地切換幻燈片,給大家簡單地梳理了最近發生的案情,“前麵研究劉麗跟鄭廣的案子時,我們就總結了這兩件案子的共同點——性格、家庭情況、人際關係等,我不知道是該替我們感到慶幸還是該為孫燕他們難過,在我們對孫燕和親戚調查取證後,我們發現這三連跳的主人公確實在性格上存在著同一共同點,孤僻。”
不出意外的答案,張景點頭示意了一下讓眉姐繼續。
“一個半月前,我們接觸了鄭廣的工作夥伴,交談中我們發現鄭廣似乎有嚴重的被害妄想症,他排斥跟任何人有任何關係,每日裏除了網吧哪裏也不去,一日三餐也都是叫外賣吃泡麵。”
“我們跟其父母詢問過鄭廣的事情,了解到鄭廣是因為兒時身體弱經常被同齡人欺負就下了心裏創傷,所以……”眉姐點到即止,並無多言。
“至於劉麗跟孫燕,他們的身世背景則比鄭廣簡單的多,兩人都是棄嬰,在福利院長大,十八歲之後就沒跟福利院的人聯係過,但是我們在查賬戶的時候發現孫燕每個月都會往福利院寄錢,據說是寄給了養她長大的嬤嬤。”
“據說?”
“是的。”眉姐撩了撩發梢,抱歉地說道,“說是給她嬤嬤,但是還有疑問,時間太急還沒來得及查清楚。”
“具體的呢?”
“之前的調查中,劉麗所在的福利院是沒問題的,但是劉麗自小就不合群,但是對話劇等一些具有表演性質的東西非常迷戀。”
“表演型人格。”楚良接著說道,“這就不難理解劉麗為什麼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跳樓了。”
“是的。”眉姐肯定道。
“楚良。”張景問道,“孫燕的屍檢有結果?”
自打一上班,楚良就沒合過眼,此時他睜著一雙大大的熊貓眼,神思恍惚地回道,“屍檢沒有任何問題,可以定性為自殺。隻是我在她身上發現了一些疤痕,我需要時間檢驗。”
“疤痕?”
楚良點點頭,給大家看了他拍的幾張照片,“原本這些痕跡不該惹人注意,但是孫燕身上像這樣的傷疤卻有多處,這看起來並不是偶然。”
張景接過照片,照片中的屍體已經出現了屍斑,但是也掩飾不了藏在屍斑間的傷疤。
“燙傷?不是,像是被人用什麼物品抽打而形成……”
“初步斷定是木條,具體的還需要調查比對。”
“需要多長時間?”
“下午就能出結果。”
眉姐拿著照片看了半天,奇怪地追問張景,“她這是遭遇了虐待?”
張景輕咳了聲,避開了眉姐的目光問楚良,“是不是?”
楚良用手背推了推眼鏡,搖頭,“不知道,我還沒接觸過這類的傷痕,再給我點時間,讓我再研究研究。”
“到底是什麼?”眉姐氣得拍桌子,“隊長,你跟楚良打什麼啞謎?”
張景支吾了一聲,騰地臉頰緋紅。
楚良嘿嘿笑,指著張景跟眉姐說道,“眉姐,你看咱們隊長的耳朵,哎呦臥槽!”
張景隨手拿了杆簽字筆砸到楚良頭上。
“回你解剖室去!”
拍了拍手,張景打氣道,“大家打起精神來,事情還沒解決,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眉姐,就麻煩你帶人去趟孫燕的老家了,查清孫燕到底給誰打的錢?還有看看她老家還有沒有要好的朋友,調查清楚孫燕以前的生活環境還有她的生活習慣。楚良你留在這裏繼續你的事情,小趙跟我走一趟。”
“你們去哪?”楚良問道。
“鋼材廠,我要去弄清楚一些事情。”
“現在?”眉姐看了看時間,“怕是有些晚了。”
“無礙,不用打擾到其他人,大家各自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