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禾心中有愧,在他室友住院的時候包攬了他的一切事物,洗衣做飯不經外人手,不敢跟他說話,一張口就要哭,後來室友看不過去,罵了他一通,再之後許禾一張口就要歌功頌德,室友氣得一個多星期都沒有再跟許禾說一句話。
隻是蔣躍不知這些事,那些天為了處理那群混混的事,蔣躍被教導主任叫走了幾次,又被警察叫走了幾次,等他忙完警局的事情後,室友的傷也養好了。
回到了學校,許禾問室友腹部受傷的事情,室友隻說當時情況混亂,他也不知道被傷的,蔣躍聽了,心中一直為他抱不平。
“所以你覺得他們對我太好才恨我?”許禾低低地笑著,“蔣躍,我說得沒錯,有的人長了一副柔柔弱弱的變態小白臉樣,但他卻有一顆陽光的內心,比如我;而有的人長得很像一鄰家哥哥模樣,可實際上他內心有多肮髒隻有他自己知道。”
許禾挑釁地對蔣躍笑道,“你覺得我對大家不好,可你又對別人掏心掏肺了?”
“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聽不懂?蔣躍你很聰明,別說室友,就連校領導都很看好你,可你呢?因為你的無知嫉妒小心眼,走上與大家敵對的一條路,因為你背叛了大家,所以你活該被人唾棄。你現在把怨氣發泄到我身上,有用嗎?沒有的蔣躍,因為我並不怕你,我隻會更看不起你。”
許禾說話情緒轉換非常利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將自己對蔣躍的鄙視之情表達的非常明白,蔣躍被許禾激怒,雙手死死地掐住許禾的脖子,許禾呼吸困難,臉色憋得通紅,但還是一副無畏的態度笑出了聲,聲嘶力竭地笑道,“你……掐死我,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你依然是個窩囊廢!”
蔣躍崩潰大叫一聲,放開了許禾雙拳憤怒地打在沙袋上,許禾在旁咳嗦著,看著蔣躍的模樣大聲笑著,“蔣躍,你就是一孬種。”
蔣躍大汗淋漓地扶住沙袋,兩眼陰鷙地盯著許禾,慢慢地,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我記得你主修的幾門課裏,抗藥性訓練是最好的。”
許禾微微一抬眼,鄙視道,“垃圾。”
蔣躍哈哈大笑,“方法怎麼樣無所謂,管用就行。放心,我不殺你,我隻是驗收下我的訓練成果罷了。”
許禾揚起嘴角燦爛地笑道,“那你可得把我往死了灌,要不然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
多年後,人至暮年的許禾依然沒有原諒自己。在當初與蔣躍撕破臉的交鋒中,明明他有很多機會能夠發現蔣躍的秘密,可是那個時候的他滿心地沉浸在蔣躍背叛他了,蔣躍不要他們了的憤怒中,他連最後一次看清蔣躍眼中的機會都失去了。
那天蔣躍把他扔進了地下室,就往他胳膊上注射了不知什麼東西後就離開了,許禾在黑暗中趁人不注意悄悄逃出了地下室,在半路上就遇到了來救他的人,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蔣躍是被隊長安到毒梟窩裏的一枚棋子。
可是他已經沒有後悔的時間了,他根據蔣躍留給他的線索推斷出蔣躍的去處,他必須趕在其他人之前找到蔣躍。
而此時的蔣躍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
“我過了這麼些年,沒別的本事,就是對未知的危險感應很靈敏,如今警察局那幫人盯我盯得太緊,我總得做個萬一準備。蔣躍,你跟我去個地方。”
蔣躍的老大對他如是說道,不給他留拒絕的機會就帶他去了一個地方。
這個地方極為隱蔽,若不是故意從上麵來看絕不會有人發現這深山老林裏竟然還有如此華麗的別墅,之前蔣躍進山的時候就覺得這裏是個藏身的好地方,然而就是這樣一地方,也抵不住萬甲的疑心,蔣躍覺得有些好笑,一個以販毒跟走私為生的人居然如此怕死。
也不知道萬甲帶他去哪裏,蔣躍就聽話地跟在萬甲身邊,沒有一絲疑慮,也許這就是萬甲之所以在最後生死關頭挑選他作為左右手的原因吧,因為他忠心,雖然他才跟了萬甲還沒有一年的時間。
蔣躍有些心猿意馬,他想起玫瑰那個媚若無骨的女人,一開始她就是被萬甲賞給他的禮物,那時他剛被招攬進來,萬甲就利用玫瑰來試探。
他是個有恩必報之人,當時警方到處在找他,他媽媽,他朋友,蔣躍第一次受到這麼大的關注度,可惜是在他被萬人唾罵的時候。
他在外麵躲躲藏藏了一個多星期,每天晚上混在一群流浪漢中睡覺,他不敢住賓館,也不敢回家。渴了就喝衛生間的自來水,他連路邊的報刊亭都不敢去,就怕有人認出來他把他交給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