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懷疑,因為爺爺也是第一次來,他是怎麼判斷出那就是路的呢?
爺爺走到了兩山之間的入口,盡跪倒在地,大聲地說道:“石兵眾神,老夫久仰石窟!特來拜探!無意冒犯!還望通行!”
還拉著我也跪倒在地,說了同樣的話。
進入了山坳子,果然走了不到一公裏,就到了那雄偉的石窟前。當時,那些石兵是比眼前小很多的石堆,我現在想來還真像一個個兵甲。
我問爺爺是怎麼知道這裏就是路的。
爺爺說:“每一個石兵就是守護住仙靈之地的入口,他會看出你是好人,還是壞人。還會看出你心中有沒有對仙人的敬畏。”
我問道:“那壞人怎樣?好人又怎麼樣?”
爺爺說:“好人過路,壞人贖罪,無敬畏之人,要死不活。”
而眼前的石兵非常高大,甚至堆建者還弄出了上寬下細的石堆,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個威風凜凜的兵甲。
蔣雲飛聽得有些滲人,他咒罵一句,說道:“什麼石兵,就是大石頭,說不定是挖山坳子沒處堆的石頭弄到一起。”
牧陽說道:“那沒必要弄個上寬下窄吧?”
說話間,風漸起,從山坳子裏刮出的風發出了嗚嗚的聲音,就像是號角。
我急忙下車,對著兩處石兵恭恭敬敬地行了禮,說道:“石兵眾神,我等隻是路過,無意冒犯,還望通行!”
霧淼淼和牧陽也下了車,跟著我做。蔣雲飛憋了半天,也跟著我們拜了拜,嘴裏嘀嘀咕咕著。
說來也怪,風就那麼停了,嗚嗚的聲音自然也煙消雲散。
我還在感慨,蔣雲飛搓著胳膊,說道:“哎!咱走行不?我這餓得,風一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車再次上路,一路上倒再沒遇到詭異的事兒。一個半小時後,是晚上的九點四十,我們到達了集合地。
這裏海拔不算高,就是普通的生火做飯,也能將食物做熟,我們首先吃的是羊,因為羊如果不先吃完,幾天後就會變質。
我做了清燉羊肉,畢竟洋蔥可以放很久,就著饢吃,可以吃得很舒服。而還有一些新鮮的蔬菜,這一晚,吃得很不錯。
飯後,開始紮帳,我和牧陽住一頂帳篷,秦風和葉春磊住一頂,霧淼淼和王雪住一頂,剩下的人選擇在車裏住。
蔣雲飛邀請王雪在他的悍馬裏住,他的車後排放倒了就是床,得到的答複當然是反對的。陳星似乎覺得住在帳篷裏沒有住在車裏安全和上檔次,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便去車上了。
任玥玥和林黛雨也沒跟任何人打招呼,看來是商量好的,住在了車裏。
野外的夜,我很放鬆,信手拈來夜闌靜處,我願獨看天涯星,或許每夜繁星不移,夜夜長閃耀。若寂靜之時繁星可不休,我把酒問人怎卻不永久?但願流星為我停留片刻,伴我度過黑漫長夜。
我獨自坐在了篝火旁,從懷裏摸出了口琴,靠在我的旅行包上,我輕輕地吹起了《夜曲》。在我生命中,每一次野外的旅行,我總會帶口琴,迎合蟲兒叫、風兒唱,期待美好的景落入我的相機。
周圍的人都安靜下來,或坐或站,聽著每一個音符。
隻是,我們都沒想到,這是最美好的夜,也是最後一次美好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