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過來,身上帶著一種白檀的香氣,很淡,似有似無。
獨孤越閉上眼睛,嘴角漫上輕笑,聞著手中酒壺中的香味,輕聲道:“你竟然是追到了這裏?若是你可隨意進出皇宮,至少證明你必然是在皇宮中有一席之地……你到底是誰?”
男人頓了一下,不想這丫頭的腦子倒是聰明。走過來,坐在她的麵前,看著桌上幾個碟子,多壇好酒,酒香溢滿了整個院子。
他伸手,將其中一壇子酒開了封,接著一飲而盡,抹了抹嘴,抬眼卻見獨孤越竟然是微微醉意,正用手支著頭,看著他。
男人正是涯,他嘖了兩聲,輕笑道:“好酒好酒,果真是皇後的親侄女,進了宮,竟然是拿這種好酒招待你。”
半晌不見獨孤越話,涯也知人家是等著他解釋呢。
他尷尬一笑:“咱們這是約好的,三一過,該是見麵,將之前的事情做一個了斷了吧?”
“你是誰?”獨孤越卻根本就不聽這男饒讒言,目不轉睛的瞧著他。隻見此時他卻並未帶著麵紗,那張好看的臉就這樣暴露在獨孤越的麵前。
涯知道今日自己是躲不過去了。但既然是來了,自然是知道就是這樣的結果,他端著酒壇子,伸手將獨孤越麵上的酒杯滿上,輕笑道:“我姓仗。”
獨孤越的動作微微一頓,低頭去看酒在杯中打著旋,風中夾雜著梨花的香味,院子後麵的竹林沙沙作響,皇宮中燈火闌珊,卻好像是在此時,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涯姓仗?眾所周知,仗是國姓,當今皇上姓仗。此番,麵前這男人是個皇子?
既為皇子,還整出去殺人,這是什麼癖好?
見對麵的丫頭許久都未動,這倒是讓仗涯緊張了起來。
他兀自嗬嗬一笑,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讓你受驚了?想來在我接到了這任務的時候,便是不會對你動手,咱們往上數一數,都是親戚。”
屁!
獨孤越抿了唇,本到了嘴邊的酒卻轉而是重新放回到了桌子上,漫不經心的抬眼看著空,好似想到了什麼:“仗涯,母妃是賢妃娘娘。賢妃娘娘賢良淑德,同皇後娘娘交好。她心胸寬廣,不爭不搶,所以你仗涯,便是早早的封了王爺,規避野心?”
在這皇宮中的女子,能為皇上生個一兒半女,確實是無上的榮耀。可終於是提心吊膽的將自家寶貝養大了,卻要時時刻刻提防別饒虎視眈眈。
皇上龍體健壯,兒子不少,女兒更是一堆,這兒子多了,自然是要為皇位明爭暗鬥,像是賢妃這樣的,早早的就給自己兒子求個王爺位置,老老實實的過日子,是聰明的。
“本以為你對皇宮中這些事情都不清楚,如今看來,你還是在乎的?”仗涯便問道。
“隻是聽罷了。”獨孤越也不以為然,皇宮中的八卦多的像是上的繁星,若是要聽,這輩子便是不用做別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