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眼睛清如泉水,燦若星辰。
獨孤越不想一眨眼前還在河邊同江如煙幽會的仗涯,此時竟然會出現在自己身後,當即就往後麵退了兩步,直徑便站在了石頭路上。
仗涯隨著獨孤越的腳步,站在路的邊上,雙手背在後麵,吸了口氣,似乎有些得意的樣子:“剛才我同江如煙的話,你都聽見了?”
偷聽被人家抓包,縱然獨孤越是一個臉皮厚的,卻也不好意思在此時跋扈,當即就恭恭敬敬的道:“是這樣的,我本是打算從旁邊溜過去,但無奈,人嘛,總是對八卦……你懂的……”
她手舞足蹈,為了解釋這事情,將臉憋得通紅,連眼睛都不敢對上仗涯的眼睛,好像是生怕這男人會責怪自己。
她這人有個好處,勝就驕,敗就餒,錯了就是錯了,認錯就行了。
仗涯見麵前的姑娘麵如嬌花,當即心就猛地抽了兩下,雙眼緊緊的盯著獨孤越,似乎是完全不想要錯過這丫頭美好的一麵。
“算了,遇見了這樣的事情,換做是誰都會湊上來聽聽的,這事情不能怪你。”仗涯罷就擺了擺手,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轉身似乎是打算要走,可是走了兩步,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回身道:“你可知道,我對此事是什麼看法?”
這好像並不算是獨孤越在乎的範圍。
“高興?”獨孤越試探的問道。
仗涯臉色一變,這丫頭的耳朵是有些問題嗎?他哪個表現看上去像是高興了?
突然間的一句話,就好像是一盆涼水一樣,將仗涯澆的從頭到腳。他抿了抿唇,薄唇不染而紅,卻猛然轉身,白色的袍子隨風飄揚,接著迅速的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這男人是如何了?要知道江如煙可是郡主殿下,那是給未來皇上準備的妻子。若是真的嫁給仗涯,不是龍恩浩蕩,必然也是深受重視。這子,可是拎不清啊。
不再多想,待到獨孤越回到了院子,已經是深夜了。
院子中一片安靜,鳳凰木下,一個精致的宮燈掛在那裏,閃爍著微微的光芒。
她坐在樹下,房間中傳來了沉重而均勻的呼吸聲音,顯然獨孤春已經睡著了。
月光透過細密的樹枝灑下來,冰冷潔白,她卻不知為何,心中不斷的湧起一股不能壓製的難過,仔細去尋,卻尋不到源頭。
次日清晨,教養嬤嬤早早的就過來了,讓她兩人梳洗了一番,按照皇宮中的規矩,是要去皇後娘娘的掌寧宮請安的。
此次獨孤春也得到了邀請。獨孤越倚在椅子上,雙手托腮,見她心翼翼的將藥膏抹在脖子上,帶上翡翠的項鏈,又翻出來了一個首飾盒,打開之後金光閃閃,她不挑不選,一股腦的將所有好看的首飾全都戴上了。
因明日便是太後娘娘的生辰,皇宮中已經開始布置了,後宮人來人往,宮人們手上拖著盤子,上麵是各種各樣的珍寶。偶爾會有幾個姑娘穿著考究,領著幾個丫鬟,嬉嬉笑笑的著什麼,接著便是消失在了各個徑的盡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