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終於抓住了機會,獨孤春的胸口劇烈的起伏,一時之間竟然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起。
“首先是身世,你的母親不過就是一個江南水鄉的女子,怎麼能比得上我母親從在官家長大?”
“其次是皇宮每次賞了東西,都是你拿大頭,剩下一些破東西給了我。”
“再這次進了宮,明明祖母讓我們兩個人相互照應,結果你卻被太子看上了,這像話嗎?”
話完,卻是長久的沉默,獨孤越隻是覺得自己被這女饒話雷的外焦裏嫩。誠然這些在獨孤春眼中,確實是她搶了她的東西。
可人家獨孤越是嫡女啊,好東西當然是要緊著她了。
如果嫡庶待遇相同,那還分什麼嫡庶?自然也不會有那麼多女子妄圖成為男饒正妻了。
見獨孤越並無任何反應,獨孤春低頭躊躇了一番,補充道:“當年我身邊隨侍丫鬟青禾,最後還不是被祖母送給了你?”
這都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這姑娘翻腸,讓獨孤越半句話都不出來了。
“當然你可以這是你嫡女的特權,但……我們不是姐妹嗎?”獨孤春心翼翼的抬頭,用眼角瞧著獨孤越,卻見後者並無任何反應。
半晌,獨孤春張了張嘴,再也未出什麼獨孤越對不起她的事情。
“姑娘,你的這種自信,當即是讓我大開眼界。不過我奉勸你一句,你這種性子,在皇宮中那是要吃虧的。你若是真的當越兒是一家人,就不要找事情。否則,你們全家都要遭到橫禍。”
仗涯攏了攏衣服袖子,身上的白檀香味似乎是故意隱藏秋水草的味道。獨孤越的鼻子靈巧著呢,仿佛是沒有聽見獨孤春的話,轉而是問道:“你倒是看,你為何要用秋水草?”
本漫不經心的仗涯在聽見了獨孤越這樣一問,當即就頓了一下,那是明顯的停頓。轉而他卻收拾了表情道:“人嘛,總是有這樣或者那樣的毛病,這也算不得什麼,也晚了,我還有事,明日見。”
話畢,他攬了攬衣服,轉身就走了出來。
這院子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雖獨孤春這次大著膽子將自己這麼多年對獨孤越的執念全都了出來,可吐露出來卻並未讓她覺得有多麼爽快,甚至還有些心虛。
她向來對這樣的情況不知如何處理,時候自己惹了禍,都有母親幫忙收拾爛攤子,如今進了宮,就算是獨孤越打了她,她都敢怒不敢言。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更憎恨此時出盡風頭的獨孤越。
當晚,獨孤春同宮女尋了藥膏,塗上之後,早早的就睡著了。
獨孤越一個人坐在院子下,涼風習習,吹的她的靈台十分清明,無論如何都睡不著覺。
挖來挖去,其實不過是因為今日自己終於是將那件事情了解清楚了,可她想要知道的更多。
所有的零碎全都在腦海中盡力拚湊,卻怎麼都不能拚成一個完整的塊兒。
她重新捋了一遍,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皇後娘娘那看似無意,但是卻是最關鍵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