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涯雖臉色慘白,仿佛隨時可能暈倒,但獨孤越問出的這些話咄咄逼人,一時之間竟然讓他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好。
仗涯也並沒有想要回答的意思,他們兩個人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境界,相互之間對上目光,沒有人願意先打破這樣的尷尬。
最後終於還是仗涯妥協了,他低下頭,黑色的長發垂下來,擋住了他的眼睛。
他緊緊抿著唇,高挺的鼻梁格外顯眼。
許久,他輕聲問道:“你打算先做什麼?既然你的母親沒有死,那麼你隻要是將她找到就好了?”
獨孤越收起自己的目光,將眼中寒光隱藏,道:“之前我一直懷疑是你傷害了我的母親,現在你的嫌疑終於被洗清了,你可以走了。咱們兩個雖不至於形同陌路,但也絕對不是十分親密的關係,所以咱們就此別過吧。”
她一身大紅色衣服,在風中翻飛。
她此番離開的那個樣子,就像是一隻翩然的蝴蝶一樣。
仗涯靜靜的瞧著她消失在路的盡頭,和往常不同的是,他並沒有追上去。
因為他知道獨孤越的是對的,他們二饒關係,其實是尷尬大於親密的。
畢竟向來都是他一廂情願,是他追隨著獨孤越,保護著她,當然也給她添了不少的麻煩。
對於獨孤越來,仗涯就是她這一輩子的陰影。
仗涯的出現,讓她被追殺,成了任務。甚至仗涯出現在了她母親出事的那個地點。
最後仗涯又身患頑疾,若不是獨孤越一路相助,可能他都無法到達江南。
若是追溯到更久遠,好像他們二饒命運,便緊緊糾纏在一處了。
獨孤越到了客棧之時,便見之鳶坐在客棧的門口,她身著一襲白衣,頭上隻是簪了幾支玉簪,冰清玉潔,如同玉琢。
她此時坐在那裏,周圍的看客都無心吃飯,目光在之鳶身上遊離。
見獨孤越走了進來,慘白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了笑容,迎了上來對獨孤越道:“之前就聽你們出了一些事情,你急匆匆的就走了,還不知道你還要出去多久。”
獨孤越有些奇怪的看著之鳶,上下的打量她一番,就看著她的那雙本就十分美麗的眼睛,此時像腫的像是桃子一樣,就當即知道她也不過就是一個失意之人。
“你在此時等著我是為了什麼?你如今既然是已經自由了,還不趕緊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你總是跟著我意欲為何?”
之鳶燦爛一笑對她道:“是你花錢買了我的自由,我自然是要跟著你的,不管是做你的奴仆還是隨侍。總歸是有件事情做。”
獨孤越心裏長草,迫切地想要打聽戚華秋同戚彥,還有蘇安淩的下落。
可是此番聽見了之鳶這麼之後,她還是停了下來,腦子微微一轉,便道:“看你的樣子,莫不是被仗寒水給扔在了這裏?又或者是遇到了更加難過的事情?”
之鳶那時自己的懷中取出了一個水袋,草草的擰開,可是其中散發出來的卻是酒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