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6章 人性的滅絕(3 / 3)

村西頭,一座新添上泥土的墳,墳頭孤獨插著一塊木牌子,上麵刻著幾個黑色大字——“家父何漢山之墓”。

一個高大背影跪立在墳前,雙目冰冷、臉色哀愁、孤單落寞。

“爹!你放心走吧!兒墳前起誓,一定為你報仇,不將日本鬼子殺光殺絕,誓不為人。”何百川牙咬得咯吱作響,惡狠狠地說道。

山風陣陣怒吼,樹枝憤怒搖擺,大地不停地顫抖……

肖天行鐵塔一樣身軀立在村口,望見一個血肉模糊的女人抱著一個孩子靜靜地躺在血泊中,可想而知母親在麵臨死亡時還護著自己的骨肉,那是怎樣偉大的壯舉?他頓感滿目淒涼的村莊好像一位佇立秋風中風燭殘年的老人一樣,奄奄一息,他的心一下子沉下去,似乎掉進冰窟窿,渾身冰涼如寒。

瞬間,肖天行眼角濕透了,淚如雨下。

保定城淪陷以來,鬼子越來越猖狂了。僅幾天時間就製造了太和莊、柳河營、東陽屯、練莊、澤畔5個慘案,殺害無辜群眾近300人。在日軍轟炸保定市區時,許多房屋宅院變為廢墟,許多市民慘遭不幸。僅西關火車站一個防空洞被炸塌後就使200餘人喪命。日軍進城後,開始在城內外瘋狂屠殺百姓。日軍在北關將未逃脫的500多名市民堵住,集中於北關城邊,用機槍掃射,無一幸免;在東大街,敵人將救火的群眾包圍,當眾用刺刀挑死24人。當時整個市區屍橫街頭,血染馬路,房倒屋塌,到處是斷垣殘壁。據不完全統計,僅市區毀於戰火的房屋有千餘處,死亡群眾2000多人,成為保定地區最大的慘案。保定的25個縣市區,成千上萬同胞的鮮血染紅了兩萬多平方公裏的大地。

華北抗日根據地的局麵開始惡化,各地的抗日政權多數無法在白天活動,有些則夜間也無法工作。處在京、津、保三角地帶的冀中軍區已經無法堅持,特別是冀中平原的保定地區,局勢更加惡化,主力部隊基本無法立足而被迫撤往山區,為扭轉不利局麵,從1941年夏起,冀中軍區從各部隊抽調班排以上幹部,組成“武裝工作團”、“武裝宣傳隊”和成建製的小分隊,在“敵人後方的後方‘建立’隱蔽根據地”。其工作重點是在日偽後方宣傳民眾,鎮壓漢奸,破壞日偽的“治安”計劃和重要軍事設施、物資,爭取和瓦解日偽軍,配合正麵作戰和遊擊戰爭的開展。1942年1月,中共中央北方局肯定了這種鬥爭方式,決定進一步推廣,並明確了組織編製、工作任務和鬥爭手段,將其統一稱為“武裝工作隊”。從此,武工隊誕生並在華北敵後逐漸普及,其數量亦越來越多起來,由最初每個軍分區一個而變成三至五個甚至更多。

看到周邊地區開展的一係列越來越火熱的民間抗日組織,肖天行心中怒火騰地燃燒起來,感覺肩頭壓著一種責任,一種殺鬼子、捍衛家園領土的責任,比泰山還重的責任。

“一個人的力量太小了。寫標語,招兵買馬殺鬼子!”肖天行臉色如鋼鐵堅毅,雙眼如刀鋒一樣銳利,一聲怒吼,排山倒海。

肖天行當即召集附近獵戶們開會,共商對策。會上,肖天行召大家團結起來,共同抗日。獵戶們群情振奮,當場就有二十二人報名參加,他們每人還自帶大抬杆(一種大型火槍)、火槍各一隻,同時,肖天行還要求這些獵戶去附近各村子通知,號召大家共同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