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正值深秋,窗外的楓葉已經紅透,像極沉淪的夕陽,美好卻又蕭瑟,在微風的吹拂下簌簌抖落,飄飄灑灑如紙片般落到花園的泥土裏。

坐在落地窗邊的藤椅上,楚涯端起一杯冒著熱氣的龍井輕輕抿了一口,而後放下茶杯,拿起一本《山海經》緩緩翻動書頁,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眼神中不時有思索的神色閃過。

他之所以翻看《山海經》,並不是因為他真的喜歡這些古籍,作為一個商場無往不勝,情場坎坷的他來說,一人寂寞時看看電影亦或是來上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才是他最喜歡做的事情。

不過最近他一年來,他每晚都在做同一個夢,夢中一個叫做蘇瑤的狐仙被雷霆鎖鏈鎖住,關押在懲仙台上,無時無刻不被雷霆劈打,承受著莫大的苦難。

她神情萎靡,滿頭白發,麵色模糊蒼白,雙眼無神,唯有嘴裏模糊不清的叨念著“紫陽”兩個字。

每次醒來楚涯都是一身冷汗,心髒不自主的收縮,隱隱有心痛之感。

此夢一做就是半年,無奈之下,他隻好到道觀求助,求來附身符佩戴,可是任然沒有任何效果,於是自己買來道家典籍和一些神話典籍。

道家典籍用來誦讀,以求內心清淨;神話典籍用來查找,想要看看神話中,是否有狐仙被關押在懲罰仙台的事情。

他堅信不會無緣無故的狐仙每夜出現夢中,想要找到一絲端倪,看看能不能幫到她,這樣既可行善又可祈求心安。

可是半年來,他翻越無數典籍,都沒有看到狐仙被關押在懲仙台的故事。

合上《山海經》楚涯歎了口氣,雙手合十,真誠祈禱:“狐仙姐姐,求你別再出現在我夢裏了,再這樣下去我就要精神崩潰了。”

房屋很大也很安靜,無人回應,這時鳥籠中一隻七彩鸚鵡卻聒噪道:“狐仙姐姐,狐仙姐姐。”

楚涯看著鸚鵡,板著臉道:“再不閉嘴,我就拔光你的毛,把你烤了。”

鸚鵡很聰明,嚇得畏畏縮縮,卻不知死活:“拔光你的毛,拔光你的毛......”

楚涯無語,氣惱的拍打著鳥籠,這才嚇得鸚鵡不敢再說話。

“叮鈴鈴......”楚涯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自己的死黨好哥們周剛打來的。

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楚涯笑著調侃道:“剛子,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不會又是沒錢了,找我借錢的吧。”

“哎,這話說的我傷心了,感情我找你除了借錢就不能有別的事情了?”周剛故作生氣,不過語氣卻很歡快,一點沒有生氣的樣子。

“行了,不逗你了。你不是說準備和你新交往的女朋友一起去旅遊嗎?現在在哪裏浪漫呢?”楚涯問道。

周剛歎了口氣,苦著臉有些煩躁回道:“別提多晦氣了,人家前男友回來了,她有投入前男友懷抱了。晚上八點來渡愛琴湖陪我喝酒,我要一醉方休,一醉解千愁。”

“酒入愁腸愁更愁,還是不要喝酒的好。”楚涯勸道。

周剛頓時不樂意了:“少說那些沒用的,一句話,你來不來吧?”

楚涯其實很不喜歡喝酒,不過轉念一想,好友需要安慰,還是去吧,免得喝死在酒吧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