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陌愈抬起頭,那冰冷的目光,讓安淺一陣心悸。
“你自己做過什麼,還需要來問我麼?”
“我做過什麼!”安淺咆哮:“如果你真的篤定我做過什麼的話,就拿出證據來啊!如果真的是我做錯了,隨你怎麼處置我都行!”
唐陌愈冷哼了一聲。
“顧承遲近一個月,都沒有去過精神理療中心。”
他幾乎是一字一頓的開口:“你跟我說,你偷偷的跑去見他,是為了談伯母的事。是第二次欺騙。”
安淺愣住,什麼第二次欺騙,這話也說的有點兒忒嚴重了吧。當時她隻是腦子一片空白,然後隨口胡謅了那麼一個理由而已,這家夥竟然當真到去調查了,用不著這麼認真的吧!
“我……”
“沒話說了?”唐陌愈傾斜的抬起嘴角,露出略顯諷刺的笑。
“他找我去,是為了談這次彈劾會的事情。他是要幫你的,我不告訴你,是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拒絕顧承遲的幫助!”安淺隻能硬著頭皮把實話說出來。
說出實話,總比這家夥誤會自己要多的多。
他那種冷嘲熱諷的口氣,她可真的是完全受不了。
唐陌愈皺眉:“他能幫到什麼?”
“我……我不知道。”這話可是真的,顧承遲那家夥雖然說要幫忙,但完全沒提幫忙的方式,這可真害苦了安淺。
“不知道?”唐陌愈反問:“你說你去跟他談的就是幫助我的事,而你竟然連怎麼幫都不知道。安淺,說謊也要說的像那回事才行。”
安淺呼了一口氣,無奈說:“反正你現在怎麼樣都認為我是在說謊了對吧?好,既然你現在這麼討厭我,那我現在就從你麵前消失!”
她肚子裏拗著一股氣。
倒不是因為他的諷刺,而是因為這家夥竟然選擇相信林沫璿那個女兒,卻不相信她。
她走了幾步,就被唐陌愈拉住手腕,跌回到沙發上去。
“你既然懷疑我,就讓我走!”安淺大聲嚷著。
“我會讓你走,但不是現在。”唐陌愈冷冷的開口:“等我調查清楚一切之後,我會親自把你掃地出門。”
掃地出門?
那四個字好像四把尖刀,深深的刺入安淺的心。
她苦澀的抬起嘴角。
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人了?女仆嗎?還是臨時交往的情人?喜歡的時候,就抱在懷裏百般溫柔,厭惡的時候,就可以直接掃地出門了?
“我去洗澡,如果你敢離開這個房子半步,我保證你會後悔。”
這種真實的威脅口氣,安淺也很久沒有聽到了。
他已經太久沒有對她露出他的虎牙,久到讓安淺幾乎要忘記,他並不是溫順的貓咪,而是一隻凶惡的老虎。
他不火兒起來就萬事大吉,如果真火兒起來的話,是會吞噬掉她所有的一切的。
她愣愣的坐在沙發上,耳邊傳來浴室裏的嘩嘩水聲。
這一切的轉變太過突然,讓她反應不及。
顧承遲一個月沒有去過理療院這件事,是林沫璿那個女人調查出來的吧?可她怎麼會知道我跟顧承遲偷偷見麵的事情?難道她一直在派人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