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夢喬放下手機沒多會兒,安淺到訪。
他去開門,見到安淺,嘴角浮現一抹古怪笑容。他引安淺去書房,回到那張木質太師椅上,點燃一根煙,擱在煙灰缸邊沿上,冒著煙霧。
“好久不見。”他的姿勢,有些像是教父:“發生了什麼事?你好像哭過了。”
盡管化很濃妝,但紅腫雙眼,還是能夠輕易被人看出。
“不關你事。我來這裏,是想跟你談談。”安淺冷著臉說。
寧夢喬聳肩說:“很樂意,你想談什麼盡管開口。”
“是關於棄心。”安淺深呼吸,平複心境:“我要棄心回到我身邊,你能夠幫我。”
時間似乎在這刻停住,寧夢喬一動不動,緊盯安淺。他目光有些古怪,盯到安淺心裏發毛,她隻能低頭,避開他目光。倒好像他會什麼讀心術似的,非要從安淺這裏,讀到一些信息才行。
隨後寧夢喬捏起擱在煙灰缸邊兒上的香煙,輕吸一口,吐出煙圈來。
“這點可以做到,唯一方法就是上次我說過的那種。”他怡然自得似說:“不過那方案已經被你駁回。那不符合你的價值觀,這是你說過的話。”
“方法無所謂,我不管你怎麼做,我隻要棄心能回到我身邊。”安淺切齒道:“錢,你想要多少,盡管開口。”
在幾秒種後,寧夢喬噗嗤笑出來:“果然,所謂人的信念,就是這麼不堪一擊。既然你這麼照顧我生意,那我給你打個八折,一千六百萬。隻要錢到了,我立刻幫你辦。”
一千六百萬,對安淺來說,並不難湊到。她手裏有唐氏集團百分之二十股份,稍賣幾個點,就能湊夠上千萬。隻是這事兒要瞞過唐陌愈,並不容易。
“現金?”
寧夢喬垂眉,在煙灰缸裏彈煙灰說:“我不想再我的銀行記錄上,出現這麼大一筆轉賬記錄。萬一哪天你告我欺詐,那我豈不是百口莫辯?”
安淺切齒,麵部肌肉攏起。
“我也不是讓你立刻就給我錢。這事兒取決你,你想早點把棄心領回去,那就早點把錢給我。反之也一樣。”寧夢喬總有一種泰山崩於前而巋然不動的姿態。
安淺起身,拎起包來說:“我會盡快把錢送過來。”
“走了?不等思琪回來?今晚我們燉魚吃,你可以留下來。”寧夢喬看似發出善意邀請,但實際卻是惡意嘲諷。
安淺不理他,拉開書房門。
可偏此時,玄關門也被推開。進來的是拎著超市馬夾袋的呂思琪。
呂思琪見到安淺,原本滿麵愁容就立刻喜笑顏開:“小淺,你什麼時候來了?”
“我找姐夫有些事要談,現在談完了,我也該走了。”安淺擠出笑,可在思琪麵前,她終究心虛,那笑看上去既尷尬又古怪,全無自然。
提到姐夫兩個字,呂思琪臉色也變了。
“你找他,有什麼事?”她遲疑問。
“沒什麼,一點生意上的事。”寧夢喬從書房出來,接過話茬去。他走近呂思琪,後者下意識躲了躲,但他隻是從她手中接過馬夾袋,撐開來看,淡笑說:“是黑魚,今晚燉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