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淺，你終於還是給我打過來。”
大概也是很久沒有撥過他電話。他的嗓音對安淺來說，甚至有些陌生。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卻不知要如何開口。
每次她打給他，都是有所求。
“有事？”顧承遲似察覺到安淺的為難，主動開口道：“不管是什麼事，盡管開口。不管我能不能做得到，都會盡力去嚐試……你跟我之間，也用不著絮叨那些客套話。”
顧承遲這樣說，反倒讓安淺越發窘迫。
可事情始終要辦，她隻能硬著頭皮開口。
“我需要一筆錢。”
“現金還是轉賬？如果是現金，我立刻安排車給你送過去。”顧承遲沒有問緣由，甚至沒有問錢的數額，徑直開口。
如果是錢，對他來說根本不能成為一個問題。
“我不是要跟你借錢。”安淺抿唇，緊接著顧承遲的話道：“我手上有唐氏的股份，我想暫時賣掉一些。不過這件事，我不想讓陌愈知道太多，但我又想不到可以幫我操作這件事的人，假如你……”
“到底多少錢？”顧承遲語氣略顯冷淡，打斷安淺的話。
安淺愣了愣，旋即道：“其實沒有多少，一個億而已。”
“一個億，按照唐氏現在的股價，連千分之一都占不到。既然你手中有股票，放到股市裏，很快就可以以現有市值湊夠一個億。”顧承遲口氣略有不滿：“何必打給我？”
或許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想聽到唐陌愈三個字，從安淺的嘴巴中說出來。
“可我沒有時間。”安淺抿唇說道：“我沒有閑暇時間放進股市，沒有時間等待交易所轉賬，等待銀行安排彙款。我要立刻見到錢。”
顧承遲頓了頓，似乎沒有想到安淺會這麼急切的需要這麼一筆對普通人來說一生都難以企及的巨款。
他遲疑了片刻，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對我也不能說麼？”
安淺切齒，關於棄心的事。她不想太多人知道，五年前她斷絕跟所有人的來往，為的也就是能夠偷偷將孩子生下來。
或許有一天，這個她保守了許多年的秘密始終會昭告天下，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是……有那麼一件事。”她口齒略顯放緩道：“承遲，現在我不能告訴你。”
“好。”或許在顧承遲看來，這是她對他的一種防備。而這種防備對顧承遲來說，有些難以承受。他的嗓音明顯低沉下去：“不管怎樣，我都會幫你。”他仍舊這麼說：“或許我們應該見麵談談。”
“不行。”安淺幾乎是不假思索打斷顧承遲的話。
“為什麼？”顧承遲的嗓音再度降低。
安淺抿唇，切齒，目光遊離著說：“這件事不需要見麵，如果你肯幫我操作，我會把股票放出去。”
“跟我見麵，會讓你這麼為難麼？”顧承遲嗓音中略帶苦澀。
“我最近不方便。”安淺結結巴巴的為自己找著理由。
“我可以到你那邊去……”
“如果被陌愈碰到的話，恐怕會誤會。”安淺搶著說，截斷顧承遲後麵要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