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海眉頭一皺,若隻是單純的將案子移到大理寺也無妨,無非是多搭些銀子和人情。如今竟連皇上都開始過問此事,至少關義是保不住了。

再就是看他能甩出多少責任了。

霄羽隱約聽見了那二人的耳語,隻是她想來想去都覺得夏既明不可能動作那麼快,能在接到她的消息後往宮裏遞折子。

關山海又看了霄羽一眼,見她也似乎在沉思著什麼,心裏清楚這件事的走向就取決於這個蘇滇公主了。

“霄羽公主,”關山海笑著向霄羽說道,“沒想到讓你白跑了一趟!”

“怎麼……”霄羽一副不解的樣子。

關山海也知道對方隻是做做樣子,但卻隻能遺憾地說道:“如今您怕是撤不了案了。”

“這樣啊……”霄羽也遺憾地說道。

“不如現在就讓人送你回府,我還有公務在身,就不護送公主回去了。”關山海做了個“請”的手勢。

“也好,”霄羽點頭,“那便不打擾了。”

方前川又派了個小廝送霄羽,隻是未送出方前川辦差的院子,霄羽便讓那小廝回了。

如果說夏既明一早就向皇宮遞了折子也說不通,畢竟她來見夏既明的時候,夏既明還為證據的事發愁。

剛走下遊廊,正要走向大門的時候,夏既明卻從大門外走進來。

“到了一會兒了?”夏既明走過來問道。

霄羽點頭:“已經要走了。”

夏既明掃視了一圈周圍,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派別之爭,他也不知道這旁邊經過的,或是守衛院子的,有誰正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邊走邊說。”夏既明也回過身向外走。

“你從大理寺回來?”霄羽猜測道。

“你也知道了?”夏既明帶霄羽走出刑部,“我也沒想到,就在你剛讓人傳口信後,我還沒想好對策,大理寺就拿了聖旨來提人了。”

夏既明果然不是遞折子的人。

“會是誰往上麵遞了折子呢?”霄羽問道,這個人的用意到底是什麼,是為她抱不平,還是僅僅針對關山海。

二人順著街邊向前走,夏既明搖頭低聲道:“不知道是誰,但一定是個有能量的。”

“會不會隻是一個看不慣關山海縱仆行凶的人?”霄羽說出自己的想法。

夏既明看一輛馬車迎麵而來,忙走到霄羽的外側:“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然後又繼續低聲道:“像我這種小官,也是能往朝廷遞折子,雖然我倒不怕得罪人,但卻不是所有的折子都能遞到聖上麵前。”

“有許多折子在中書省就被壓下了,”夏既明繼續說道,“而那位相爺在中書省,不乏耳目。”

霄羽總算明白夏既明為什麼說遞折子的會是個厲害人物,隻是在霄羽的認知中,朝廷甚至宮中的那些派別什麼的她是沒概念的。

若不是夙夜正在涼州,她會以為遞折子的人是夙夜。

想到夙夜,霄羽微微歎了口氣,一別數日,連個紙片也不見捎回來過。

夏既明不知霄羽思緒已飄遠,隻當她為眼下的事惆悵,便開解道:“其實是好事,當今聖上已經開始過問此事,大理寺必不敢懈怠,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