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小區門口的皮爾卡丹專賣店,武讓也不在乎幹不幹淨,直接坐在台階上,然後從兜裏掏出白天買的紅河,點上一支默默抽了起來。
小區就一個大門,牛犇晚上回來,肯定會把車子停到專賣店門口。
果然,才抽了兩支煙,就看到一輛淡綠色的出租車緩緩開了過來。
看到這輛出租車,武讓不由得啞然失笑——這小牛,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不走尋常路啊!
出租車車頂的燈牌,一般人都是橫著放的,有些人比較特立獨行,也會豎著裝。但小牛這輛車,既不橫著裝,也沒豎著裝。
他車頂的燈牌,居然是斜著裝的……
難道他覺得這麼裝,比較惹人注意?
金牛市市區範圍其實不大,即便騎輛自行車,兩個鍾頭也能繞一大圈。
所以,市裏的出租車生意,實際上是不太好的。加上現在煤炭行情不好,支柱產業不景氣,人們也賺不到錢,倒是很少有人舍得打車。
“你別跟我說這些了行吧?我早就跟你說過了,馬老二沒安好心,就是逮準了坑了你你都不敢聲張,所以人家才可勁兒地想賣你,你咋就不明白呢?”
“你錢多啊?錢多給我啊!”
“反正你的錢遲早也是我的,現在給我和以後給我有啥不一樣?行了行了,別跟我扯淡了,這事兒我不幹,doyouuand?!”
……
一個染著一頭綠毛的青年,舉著一個在這年頭已經有些落伍的大哥大從車上下來。
把電話掛斷,他狠狠地踹了一腳車門,車門應聲而閉。從武讓的角度看去,就能夠看到車門上明顯被踹出一個大坑。
不過,那坑坑窪窪的車門,恐怕也不是第一次被主人這麼“虐待”了。
“靠!”
綠毛青年,也就是牛犇罵了一句,扭過頭來,他看到了蹲在那裏抽煙的武讓。
“犇哥?”武讓一臉“驚喜”地叫道。
牛犇歪著頭盯著武讓,足足兩秒鍾以後,他哈哈笑了一聲:“我說誰呢,咋這麼眼熟,你不是川叔家那小子嘛,叫……叫什麼來著?”
“犇哥,我叫武讓,你叫我小讓就行了。”
“這麼晚了,你在這兒幹啥啊?”牛犇一手插兜,邁著流裏流氣的步伐走過來。
武讓遞過一支煙,然後道:“這不晚上沒事兒幹麼,出來抽支煙,嘿嘿。”
“你小子今年才上高中吧?這麼早就抽煙?”牛犇詫異道。
“嗨,同學們都喜歡這個。”武讓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年一般。
牛犇撇了撇嘴,接過煙點上,然後直接蹲在武讓身邊兒,一口一口地抽著煙,居然就這麼不吭聲了。
武讓:“……”
這小子情商特娘的才三歲吧?進入深沉都不需要醞釀狀態的?
真是,穩得一批!
“犇哥,咋的啦?有心事兒?”武讓小聲問道。
買煤礦的事情,牛犇既然會跟老孟說,對武讓這個他眼裏的孩子,肯定也沒有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