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耿權有些坐立不安。
“耿叔,有啥事兒直接說,跟我有什麼不好張嘴的。”
今天耿權來的時候,武讓就看出他有心事。
能夠忍到現在才說,足可以說明耿權最近城府多少練出來了一點。
“是王闖,他昨天到慶縣找我了。”耿權苦著臉說道。
武讓皺了皺眉頭,隨後從病床上起來,將窗戶打開。
外麵冷冽的寒風頓時吹了進來,讓人精神一震。
武讓點燃一支煙,緩緩道:“他找你來化緣的?”
王闖這個人,前世武讓雖然沒有接觸過,但也聽說過他的很多事跡。後來他被槍決後,媒體曾經形容這家夥就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猛虎。
實際上,就武讓自己的接觸來看,王闖充其量也就算是一條瘋狗罷了。
用命換來了錢,沒有抓緊洗白上岸,反而開了歌廳這種半黑不白的場所。如果能夠本分經營也就算了,但王闖完全是把廣場歌舞廳當做自己的老窩來看待。
這個地方,主要是讓他用來談事兒接待人的,賺錢反而是其次的。
歌舞廳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雖然時下看起來還算是比較時髦,但本身的格調在那裏,說到底是一種不登大雅之堂的地方。
所以,王闖的格局不高。到現在依舊是滿腦子的打打殺殺的念頭,做事喜歡鋌而走險走捷徑。
無怪乎後麵的路子越走越窄,最終走上了絕路。
可以這麼說,王闖的結局,其實現在就已經注定了。武讓實在是不想跟這個人有太多的牽扯,以免他以後被清算的時候,牽連到自己。
但是耿權之前卻是在他手下討生活的,武讓就算是不問,也知道如今王闖還是把耿權當自己一個能夠隨便呼來喝去的小弟來使喚。
缺錢了,上門明著張嘴要,也不算稀奇。
如果對方真的是上門要錢,說心裏話,武讓倒是不介意給他三瓜兩棗打發走,就當是打發叫花子了。
“不是,他是想跟我們合夥……”耿權的臉色很是難看。
武讓冷笑一聲,彈了彈煙灰,問道:“怎麼個合作法啊?”
“他出二十萬,占煤運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
說到這裏,耿權頓時就感覺病房裏的溫度猛然間又是一低。
他低著頭,就算沒敢看武讓的臉色,耿權也知道他是什麼表情。
過了良久,武讓才輕笑一聲,問道:“耿叔你是什麼意思?”
“這個價格實在是太離譜,我自己絕對不會答應。當然,最終要是要看你的意思……不過王闖這個人,凶起來不要命的,我怕他狗急跳牆……”
主掌煤運公司兩個月,耿權自然知道這裏麵的利潤有多麼恐怖。區區二十萬就想要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跟明搶沒什麼區別了。
但是,之前王闖的凶狠,在他心中留下了難以抹去的陰影。以至於現在雙方真的碰上了,耿權心裏還是七上八下的。
其實耿權心裏很清楚,麵對這種事情該做什麼樣的選擇。但是,麵對王闖,他實在是生不起多少勇氣,找武讓,也隻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心理上的靠山罷了。
武讓深深看了耿權一眼,心裏極其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