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讓微笑不語。
這次抉擇,或許在林平忠這些人看來,自己確實是在賭博。
但是對於武讓來說,這次下注,賭的確實一個必然的結果,輸贏自然不必多說。
自己已經給出了選擇,就看林平忠怎麼選了。
如果林平忠的答案,不是武讓所想的那個,武讓也不會失望。
畢竟,機遇從來都是跟風險並存的,世界上哪裏有萬無一失的事情。
隨後,兩人又聊了一些閑話,林平忠接了一個電話後便出去了。
武讓也不好獨自留在林家,隨便找了個理由,便和安平、顧啟濤出門。
今天是周末,師大校園裏人並不是很多。
武讓隨心漫步,不知不覺之中,走到了社科學院的教學樓下。
教學樓總共有五層,抬眼看去,記憶便如同流水一般湧入腦海。
前世,她在這棟樓中求學七年,然而武讓卻從未真正進這棟樓中,好好看看。
重活一世,原來世界的她,現在過得還好嗎?
刹那間,武讓心中悸動不已。
重生這半年以來,他瘋狂地忙碌,逼著自己不去想她。但是,思緒這種東西,豈能是自己可以掌控的。
武讓也曾委托人查找過她的消息,可惜卻一無所獲。
前世,老婆大學的時候,家裏曾經搬過一次家。
對於這些事情,武讓也沒有特意去跟她聊過,自然是猜不到她現在住在哪兒。
後來自己去的老丈人家,此時還是一片荒地。
這個時候網絡又不發達,想要隻通過一個名字去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剛想邁步進樓,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
“小讓?你怎麼在這兒?”
武讓扭頭,就看到披著一頭大波浪長發的戴雨晴拎著一個檔案夾,站在自己身後。
一番交談,武讓才知道,原來戴雨晴就是社科學院的教授,聽別人跟她打招呼,對方應該還是學院的副院長。
讓武讓詫異的是,林伯母教的居然是華夏哲學。
教這種晦澀深奧的學問,為人卻這麼灑脫,甚至有些大大咧咧,幾乎顛覆了武讓的認知。
前世,因為專業關係,武讓接觸過很多與國學有關的教授。
這些人給武讓的感覺,大概就是兩類。
一種是整個人都帶有濃濃的書卷氣,十分中正平和的感覺。
另外一種,大體都有些離經叛道,常有驚人之語。
武讓前世的一位國學老師,沉迷宗教學研究,甚至將全部的工資捐給了一個慈善基金。
但這種善舉,卻給她帶來無盡的痛苦,在被任命為副校長的前一天,在學校附近投湖自盡。
這種人格上的至純至真,總是令旁人唏噓的同時,又難以理解。
“你們來得正好,來幫忙。”
戴雨晴也不跟武讓囉嗦,踩著高跟鞋進了教學樓。
臨近年末,社科學院正在考試。
教室裏用的還是老舅的木製單獨桌椅,此時的大學還沒到幾年之後那種瘋狂擴招的地步,對教學質量以及成果驗證都非常重視。
所以,考試也不會跟後世一般隨意,桌椅都要隔開,盡可能杜絕作弊。
忙活了半個上午,武讓三人才將六樓的十幾間教室的桌椅擺放整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