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讓突然伸手,在古力兵臉上連拍了三下。
他沒怎麼用力,明顯侮辱的意味更濃。
看到這一幕,武川的心肝兒幾乎都要跳出來了。
兒子,沒有這麼作死的啊!
別看武川在古力兵麵前不卑不亢的,但真要讓他跟古力兵真刀真槍的來一架,他也心慌。
倒不是怕打不過,而是怕真把對方給打壞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畢竟姓古的有錢有勢的,真憋足了勁兒想折騰自己這一個普通老百姓,自己壓根兒沒招。
古力兵臉色陰沉如墨,從武讓扔鍋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原來,收購周家煤礦的手筆,自始至終,真的全部都是出自眼前這個據說還沒有成年的小孩之手。
正因為這樣,古力兵麵對武讓這麼羞辱,才能咬著牙,沒有動手。
對於古力兵的隱忍,武讓倒是小小詫異了一下。
煤老板的群體,說土鱉,說暴發戶,都沒有錯。
但這個群體更多的習性定義,卻是江湖草莽。
說玄幻點,這個群體內部,可以說是有嚴格的段位劃分。真撕破臉了,也會捉對兒廝殺,低段位的想要越階挑戰高段位的,絕對不是中二地喊一聲“莫欺少年窮”,就可以甩開膀子直接開幹的。
古力兵在古家,雖然名義上是古家的三老板,可是卻沒什麼實權,比之前周新聰在周家的地位還有所不如。
他敢在武川這種小老百姓麵前囂張,但絕對不敢捋周宏濤的虎須。
周宏濤當麵扇他耳光,他要是敢還手,不用周家有啥動作,古力農保管都會自己打斷他的狗腿。
就如同武讓前世,武斌被古力農整進了監獄,武讓的幾個姑姑去求古力農的母親,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直接跪下一樣。
有些時候,現實就是這麼的不講道理。
在這個圈子裏麵,武讓完全就是一個異類。
他可以說是那麼多煤老板之中,唯一一個沒有經曆過底層拚殺,直接就來到生態鏈頂層的人。
所以,古力兵但凡還有三毫克的腦子,武讓當眾羞辱他,他都不會當下就動手。
“武讓,你不要太過分!”古力兵咬著牙,眼珠子通紅地盯著武讓。
武讓冷哼一聲:“過分?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跟我這麼咋咋呼呼的說話?來,你不是說讓我家今年過不好這個年麼,我等著你。”
這話一出口,古力兵立馬就慫了。
“武讓,我承認我說錯話了,這事兒是我不對,但沒必要這麼咬著不放吧?”
之前古力兵之所以敢威脅武川,是因為他誤以為武讓買礦的錢都是武斌出的。
而武斌在賭桌上可是給二哥古力農打了不少欠條的,古力兵以追債為理由發難,二哥非但不會訓斥自己,反倒很可能把這件事情當做一個機會。
但是,如果買礦完全是出自武讓自己之手,這麻煩可就大了。
金牛市的有錢人,有一個算一個,哪個是好惹的?
正因為如此,武讓敢直接出手打傷自己,古力兵就知道這小子絕對是正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