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城本地有個習俗,那就是初二祭祖。
建了祖祠的,自然有祭祖的固定去處。
但老武家在武家窪的祖祠在幾十年前就塌了,加上這些年,族人們離開了武家窪,所以祭祖倒是沒有一個固定去處。
一般都是按照類似紅白事的規矩來辦。
前一年,商量好第二年去哪一家辦,族譜就會被那家人請回去。
到時候主家管飯,其他族人則是一起湊錢,買一些物品。
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年一度的族人聚會而已。
在北方,這種宗族觀念,還是很濃重的。
今年武家祭祖,本來是選在了長山村的一個族伯家中。
不過,那位族伯的兒子前幾個月在外麵犯了盜竊罪,被判了刑。
族伯覺得沒有臉麵在家中供奉祖先,於是就跟現在名義上的“族長”,擔任村支書的武鋼商量,讓武鋼安排人把族譜請走。
本來武鋼打算在自己家辦的,畢竟自己剛剛當選沒幾個月,今年最得意的武家人,按理來說非他莫屬。
但是,沒想到臨到過年了,自己二弟打了雞血一樣,居然突然就發財了。
權衡再三,武鋼還是讓武川將族譜請了回去。
雖然武鋼嘴上沒承認,這幾天他也沒有去找武川緩和關係。不過,他心裏是真的有點發虛的。
以前裕興礦好的時候,武家窪的村民們想要搞點福利,都是找個名目去礦上要錢。
現在礦的老板變成自家二弟了,如果他打定主意不配合自己工作,豈不是自己連現在這個位子都做不安穩?
退一萬步說,有錢到武川那種地步,別說他隻是一個當哥的,就算是親爹,都得巴結著點啊。
在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下,武鋼親自將族譜送到武川家裏。這次兩人還是沒說話,但誰都看得出來,以往在武川麵前脾氣硬邦邦的武鋼,明顯沒那種底氣了,說話的時候還會時不時看一下武川,觀察一下他的情緒變動。
初二一大早,安平、顧啟濤兩人就來到武讓家裏,幫忙布置。
不到九點鍾,院子裏就熙熙攘攘地擠滿了人。武鋼粗略數了一下,將近一百人,幾乎所有戶籍在冊的武家人,都來了。
一群人在一起高談闊論,言談之中,自然都是捧著點武川。
現在武川對這種事情,卻是免疫了。
他牢記兒子的意見,不論這些人說什麼,都笑眯眯的應付。對於一些有目的性的話題,既不表示讚同,也不表示反對。
快中午的時候,耿權帶來一輛大巴車,將人全都拉到黃龍酒店。
今天的黃龍酒店,卻是被武川給包了下來。
一頓飯吃吃喝喝的,不知不覺就到了兩點多鍾。
通過這段時間的操作,武讓成功地隱身幕後。因此,雖然那些大人們見到自己,都是和顏悅色的,但是卻沒有誰會纏著自己聊天。
吃完飯,武讓見老爸被幾個人纏著喝酒,估計一時半會兒走不開,正準備下桌,自己回家補覺。
這時,顧啟濤腳步匆匆地走了過來。
“老板,裕興礦出事了,滕不二被人打傷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