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來,走到門口。
將裏麵的門打開,卻發現,門外並沒有什麼人。
反倒是防盜門上,插著一個白色的信封。
王濤狐疑地朝左右看了看,確認樓道裏確實沒人。
他打開防盜門,伸出胳膊,將信封取了下來。
回到屋裏,邊走,王濤一邊拆著信封。
這個時候,張玲從臥室裏探出頭來。
“怎麼了?誰啊?”
王濤隨口答道:“不知道,放下封信就走了,你趕緊睡……”
突然,王濤的瞳孔微微一縮,腳步也停了下來。
……
正月十五,自從法院開庭之後,青溝中學的這件事情,便沒有再傳出過後續結果。
而隨著之前報道過相關事件的媒體,陸陸續續地發表道歉聲明,民眾們對這件事情的討論也逐漸冷淡下來。
此後,又過了一個禮拜。
正月二十三,張玲拜訪了幾位領導以後,正式恢複上班。
一大早,她便推著自行車,朝小區門口走去。
“小張,上班去啊?”
迎麵正好碰上幾個剛剛買菜回來的小區裏的大媽。一個大媽熱情地和張玲打招呼道。
張玲強笑著衝對方點了點頭,道:“是啊,劉姨,早上好。”
“嘿,好好好。”
簡單客套了幾句,張玲便匆匆離開。
身後,傳來了幾個大媽閑聊的聲音。
“小王他們家女兒的事情,處理好了?”
“沒有吧?我沒聽到信兒啊,報紙上也沒看到。”
“嗨,正因為報紙上沒看到,說明才處理好了啊。我還當這小夫妻倆有多能鬧騰呢,結果還是被人家用錢擺平了。”
“不然還能怎麼辦啊?年輕人,血氣方剛的,就是沒吃過虧。依我看,他們要是早些時候服軟,說不定還能多要點賠償。聽說,對方可是億萬富翁呢!”
……
京城西郊別墅,薑健家。
薑健難得在家中吃了早飯,正在老婆的幫助下,打著領帶。
今天,他要坐飛機去外省,參加公司旗下第一個大型商業地產項目的奠基儀式。
在這個行當奮鬥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拚出來現在的家業。
今天,可以算是薑健有生以來,最為高光的時刻了。
在這樣的重大日子裏,饒是以薑健的閱曆,都難免有些激動。
可惜的是,家裏的這個黃臉婆,永遠不明白,自己想的是什麼。
“老薑啊,那家姓王的,最近好像沒什麼動靜了,你說他們是不是憋著勁兒,想使什麼壞呢?”
老婆一邊給薑健打著領帶,一邊喋喋不休道。
“沒倆錢兒的升鬥小民,他們能使什麼壞?”薑健哼了一聲。
“可是,他們最近也不說打官司,也不說聯係我們家要賠償,這事兒還能就這麼算了?”
薑健抬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白襯衣的袖口,有些不耐煩道:“婦道人家,頭發長見識短!不管他們是什麼打算,我還怕他不成?等著就是了!”
“我最近吧,眼皮子老是跳,你說要不要找個地方算一算去?聽說白馬寺的卦,挺靈的……”
薑健有些忍不了了,他手一甩,自己整了整領帶,直接說道:“你隨便吧。”
隨後,他便直接出門,鑽進了門外等候多時的商務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