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直沒有接通。起初,電話隻是嘟嘟的響沒有人接聽,後來,幹脆提示對方已關機。田馨失望了,那樣的失望,她不禁自問,他通道就這樣不相信她,想來想去,她找不到答案,他應該給她解釋的機會。
眼淚,是如何奪眶而出的呢。溫熱的,鹹苦的,滑落到她的嘴裏。
就這樣昏昏沉沉的過了一晚,田馨一覺醒來,早已是日上三竿,整個房間被太陽的光輝照得暖洋洋的。她慌忙翻身起來,發現鼻子也塞住了,頭也昏昏的,全身又酸又痛,一點力氣也沒有。她張眼凝望,一下子看到桌上的台曆,今天已經16號了,那個被她用大大的圈做出記號的日期,才猛然想起,今天是去辦理自考畢業證的日子。她坐上床邊有些失神,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她有些都吃不消了,生活都變得零亂起來,連這麼重要的日子都忘記了。
還好這兩天不用上班,否則她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去麵對藍宇帆。一想到藍宇帆,田馨不僅一陣頭痛,她猛的搖了搖頭,對自己說“算了,不去想他了,順其自然吧,不是你的求也求不來,該是你的逃也逃不掉。”於是趕緊起床,洗臉,穿衣,然後從櫃子裏把那一張張自考的課目的合格證書拿出來,厚厚的一疊,一共十七科,看著這些自考資料,田馨的心裏湧起些許的感動,一天沒有上過學的她,憑借頭自己的努力,一路走來,拿到了自己考的大專學曆後在經過二年的時間,終於也考完了本科。她還記得紀敏對她的行為很是不解,每次見她拚命背書的時候,就勸她:“幹嘛讓自己這麼累,你不是已經有工作了嘛,公司也沒也介意你沒有文憑,這把年紀了,幹嘛,還非得把自己弄得這麼累,去考試,還是大自考。何必呢,而且呀,等你拿到文憑了,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也沒什麼用了”她不紀敏不理解,因為每個人的追求和夢夢不一樣。她參加考試,取得文憑,不是為了什麼,隻是為了讓自己處於一種學習的狀態當中,她還記得很早以前從一本雜誌上看來的一則故事,講的是一位年旬八十的老大爺去日語培訓班報名,接待員問他“給孩子報名”“不,自己”老人回答,接待員愕然。老人解釋:“兒子在日本找了個媳婦,他們每次回來,說話味同味同嘰哩咕嚕,我聽著關急,我想同他們交流。”那位接待員說“你想聽懂他們的話,最少要學兩年,可兩年後你都八十了”老人卻笑吟吟的反問“姑娘,你以為我如果不學,兩年後就是七十六嗎”那是在田馨取得大專學曆後快要放棄再繼續自考本科的那段日子,在一本雜專上看到的文章,就是因為這篇文章,讓田馨又繼續走她的自考之路。事情往往如此,我們總以為開始得太晚,因此放棄,殊不知隻要開始,就永遠不晚,明年我們增加一歲,不論我們走著還是躺著,明年我們同樣增加一歲,可有人收獲有人依然空白,差別隻在於你是否開始,老人學與不學,兩年以後都是八十,差別是一個能開心地和兒媳交談,一個依然像木偶一樣在旁邊呆立。這個故事對她的影響非常大,所以她一輩子都記得,一但她覺得自己已經在別人的後麵,做這些事有些晚了的時候,她便會翻出來,讓自己的思緒清一清,然後,便開始上路。她也經常講給紀敏聽,可每次一講,紀敏都會翻白眼說,我沒那麼高的追求,八十歲了還學日語,別人一定會當成神經病的。
準備好了所有的資料,田馨便乘了一個公交車到了區自考辦。雖然也可以叫作是發放畢業證的日子,但情景卻比那些在學校裏領畢業的證的相差了太多,整個大廳來領證的都非常少,大家似乎都很熟悉這個流程了,匆匆的來了,辦完便又都匆匆了離開了。沒有那種激情與青春風揚。
工作人員的效率很高,田馨很快便辦理完了所有的手續,拿著那張畢業證書,田馨想怎麼說也該慶祝一下的,於是給紀敏打了個電話,紀敏說一個主題公園今天試營業,免門票,於是兩人約了去那裏玩一天,就算是慶祝了。
藍宇帆一杯又一杯的不斷喝著烈酒,她對我不冷不熱,甚至見麵都躲著我,可是卻和別人約會,昨天看到的那一幕強烈的撞擊著他的心,讓他的心一陣陣的悸痛。他隻好不停的用酒精來麻醉自己,從昨晚到現在,他都一直這樣機械而麻木的過著,像過了幾個世紀,他現的腦海裏除了那雙拉著田馨的手以外,什麼也看不見了,什麼思想也沒有了,什麼意思也沒有了,隻覺得內心深一陣尖銳的、像撕裂般的痛楚,劇烈而狂猛的侵蝕著他每根神經。他猛的端起吧台上的酒杯,一杯接一杯的猛灌著自己。突然,他跳了起來,低促而語無倫次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