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依舊不止。
夜,悄然降臨。
漫天的繁星似是被打碎了的夢幻的水晶,每一顆都散發著夢一般的光芒,引人無限遐想……
她已經隨著三人來到了他們修行的山洞,此刻,她正倚靠在洞外落滿雪的岩石上,仰首遙望著星空。
“你確定不要進來嗎?”
深邃而低沉的男音從身側傳來,她扭頭看見君墨正抱胸倚在洞口處的巨岩上注視著她。
她重新將目光射向遙遠的夜空,輕柔的說道:“我一直以來都非常喜歡有關雪和夜的一切,從未變過,你看,這星光下的雪地,多美啊!”
君墨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夜空下的雪地似乎也沾染上了黛藍的顏色,再向遠處望去,則是一片渺茫,讓人頓覺天地浩大,忘斷塵囂。
她側過臉望向他,風吹動烏黑的發絲在他的臉上掃來掃去,看不清表情。
她卻不知為何,心口忽地一痛,忙回頭摒棄所有神思,扯斷心緒,讓自己平靜下來什麼都不去想,亦不追究方才的心痛是因何而來。
在過去的千年裏,有太多的情感隨著時光逝去,隻留下些永不重來的記憶,每一個不經意的挑起,總會引發無限哀思,她無法忍受那種徹骨的思念,所以,她選擇忘記,選擇忘記過去,選擇忘記感情。
她剛剛撇去情思,便感到一雙強有力的手臂環上了她的腰際,君墨的側臉出現在她的眼前,接著又聽“轟”的一聲巨響,回首望去,竟是洞口的巨石碎裂了。
而成銳和成溪還在山洞裏……
君墨雙目盯著遠方,臉色陰森的可怕,他鬆開她腰間的手,大聲喊了句“成溪!成銳!”。他並不看向山洞,語氣中也沒有絲毫的擔心,更多的,是一種被壓抑的憤怒。
她順著君墨的目光看到了遠處雪地中漸漸站起的人影,黑色的大衣裹住了身形,更看不清樣貌,隻感到周圍充滿了肅然的殺氣。
再看向山洞,隻見碎石之後,閃起巨大刺眼的金芒,鏗然之音響起,堵在洞口的碎石四處飛去,成銳持著劍安然無恙地從山洞裏走出來,緊隨其後的,是完好無恙的成溪。
“公子。”他們二人來到兩人身邊請求君墨的指示。
這時出現在四周的黑衣人已經將四人包圍了起來,皆是黑巾覆麵,君墨朝著其中一人冷聲問道:“誰派你們來的?”
然而沒有人回答君墨的問題,四周除了風聲便是衣帶飄動的聲音,其中一個黑衣人揚起手做了個向前的手勢,瞬間所有的黑衣人一齊亮出了他們的武器,並且一齊發動了攻擊。
其中一道寒光朝她心口刺來,君墨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到身後,伸出另一隻手迎上了那道寒光,相觸的刹那,君墨的手中燃起紫色的火焰,紫炎順著劍燃燒起來,那人立刻丟掉了手中的劍,長劍化為鐵水落到雪地上,升起熾熱的白煙。
顧不得驚訝君墨的招式,她警惕的環顧四周,她看著這些黑衣人的眼睛,堅定、冷酷、毫不迷茫,更不拖遝,她朝君墨說道:“他們是職業殺手團。”
君墨看向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後朝成銳吩咐道:“成銳,打開雪姬手上的鎖妖石。”
成銳應了一聲後便掐起指決念起口訣。
君墨又對她說道:“用你的妖力,保護好自己。”
妖力?她也能像他們一樣施展出那些奇異的招式嗎?
念完口訣的成銳伸手在她的手腕上的鎖妖石上一點,鎖妖石便打開了。失去鎖妖石的禁錮,滿頭青絲刹那間變為白發。
她用心地去感受著前後體內的變化,又有殺手持刃攻來,而她依然不知何為妖力,君墨他們都有各自的戰鬥,顯然,不會再有人來救她,閃著血光的刀刃已行至眼前,她見過這些光芒的厲害,不敢硬碰,便倒身以手撐地,抬腳朝著殺手腕部踢去,殺手的刀被踢飛,她起身接住下落的刀,順勢將刀一轉,反手握刀朝殺手頸部抹去。
一個殺手倒下去,另一個殺手也已到了她麵前,急忙向後退的同時,她施展出了代表神煉者身份的神眸。
黑色的瞳眸瞬間變成炫紫,發出攝人心魂的眸光,在與殺手目光相接的刹那,殺手進攻的動作停止了,神情變得呆滯,木然的站在她的麵前,像是一個沒有生命的人偶。
“說,雇主是誰?”她問道。
殺手機械的開口回答:“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