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順直言不諱道:“呂布空有一身勇力,身受丁刺史重視是為了掣肘張楊和張從事,卑職甚是疑惑,為何張從事對區區一介呂布如此在意?”
張遼無言以對,實話在心底,他對呂布那是又愛又恨,人中呂布馬中赤兔,讓呂布名震華夏,可反複弑主的行徑讓其背負罵名聲名大損,讓人扼腕歎息。
他同呂布之間的交集不可謂不多,這是眼前他急於劃清界線的地方,再也不能如原本的自己那樣屈居人下輾轉流亡,必須要尋得一塊立身之地作為根據地方為良策。
“就目前來言,呂布確實不值得我在意。”張遼放下對呂布的複雜感觸,露出自信笑容。
要論家世,他出自於馬邑豪族比起呂布庶族身份要尊崇。
要身份地位,他憑借家資少為郡吏,弱冠之後被丁原征辟為領兵從事,更是呂布無法企及的地方。
呂布雖然悍勇,可依舊屈居於主簿一職,其人飛黃騰達之日就是拿著丁原的首級向董卓邀功之時。
這一幕尚未發生,不過近在眼前。
張遼清楚自己接受丁原的派遣進入洛陽之後的軌跡,先是兵屬何進,何進死後兵馬歸於董卓指揮,呂布戟殺董卓後兵屬呂布,期間,他官至騎都尉、北地郡太守等職。
這樣的經曆他不想在自己的身上再次發生,必然要瞅準機會立下功勞,然後圖謀進取之道。
擺在眼前的第一道抉擇,那就是到底該不該入洛陽?
“陛下設置西園八校尉,丁刺史正在思忖,想要從我和張楊當中挑選一人向上軍校尉蹇碩效命,餘下一人委身於大將軍何進麾下聽從調遣,高兄如何看待此事?”
這是擺在眼前的選擇,張遼樂於傾聽高順的意見。
“丁刺史一邊向大將軍示好,一邊又向宦官蹇碩獻媚,想要兩邊都不得罪以保自己的權勢,到頭來兩邊都會得罪,殊為不智。”高順對丁原的牆頭草做派有所鄙視。
張遼誠心誠意問道:“還有一點我心中猶豫,是該進入洛陽這個是非地?還是找借口滯留在外不受丁刺史派遣擁兵自重?”
高順呼吸一滯,在他看來張遼口中的擁兵自重一直存在,對於丁原來就是如此,隻不過吐露心跡的話張遼不曾同他坦誠過,如今宣之於口著實讓他大吃一驚。
“張從事心中可有計較?如此大事不管作何選擇,導致的結果大相徑庭,我不敢妄下決議。”高順思慮再三之後開口。
張遼心中清楚,無論是領兵入洛陽還是屯兵在外,他都有把握抓住機遇反饋自身。
有所差別的是一旦進入洛陽身受何進統轄,對此他的心中有所芥蒂,可要是屯兵於外,首先要忤逆丁原的命令。
張遼誠懇的道:“還請高兄暢所欲言。”
“入洛!”高順輕吐兩字,然後盯著張遼不確定的質詢道:“我猜張從事深思熟慮之後,也抱著入洛陽的想法吧?”
“沒錯!”張遼慎重其事的點頭,然後有所憂慮的道:“我必依附於大將軍何進麾下,必然得罪於張楊。”
“這是難以避免之事,想要同閹宦劃清界限就不能與之有所牽扯,張從事隻要向丁刺史透露自己心意,丁刺史自然滿足張從事之請。”
高順十分篤定的道:“張楊乃上一任刺史征辟的武猛從事,比起張從事來更加不受丁刺史待見,張楊侍奉於宦官麾下這是必然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