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他便讓她伺候他洗澡。
池念當然不幹,他各種諷刺,挖苦,外加威脅。
池念想起了那一紙賣身契,最後妥協。
陸漠霆襯衫的扣子總共有七顆,他習慣不係最上方的兩顆扣子。
陸漠霆有每天早上健身的習慣,男人胸膛寬闊,肌理結實,池念指尖發燙。
她盯著男人的長褲,皺緊了眉。
脫,還是不脫。
頭頂是諷刺又揶揄的清冷嗓音。
“怎麼,敢脫我弟弟的褲子,不敢脫我的?”
她就知道他是生氣了,抿唇,“我不是故意的。”
“……”
陸漠霆頓了幾秒,聲線不耐,“脫。”
“還請陸總自己脫褲子。”
陸漠霆不跟她廢話,扯著她的手腕,按在自己腰間。
她懵懂無措的眼神取悅了他。
“有那麼難嗎?”
這話聽上去不像是諷刺,似乎是縱容,但是池念理所應當把它理解為諷刺。
是,不難,一瞬間的事情。
她閉著眼睛,想象自己是在拽抹布一樣,拽下來。
“還有一件。”
“……我不要!”
她白皙的臉頰此刻漲得通紅,閉著眼睛就是不敢看他。
陸漠霆勾唇笑了笑。
池念再次睜眼,男人已經跨坐在浴缸裏麵了。
“過來,給我按摩。”
“……”
她走過去,不去看水裏的輪廓,隻是單純地給他按摩。
陸漠霆閉著眼睛,長睫垂落下來,像是一把小扇子。
“捏的不錯。”
“……謝謝。”
“以前當真沒學過?”
“……沒有。”
陸漠霆霍然睜開眼睛。
深邃的眸底,難辨神色。
“你以前失憶過?”
“……沒有。”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是隻要他問一句,她便實話實話答一句。
陸漠霆沒再多問。
過了半晌,男人的嗓音聽上去有些嘲弄的意味,“池小姐沒考慮改行做演員嗎?”
“什麼?”
“……”
他卻收了音,池念對著男人的後腦勺比劃了兩下,就當是宣泄不滿了。
翌日,池念身子恢複的差不多了,便重新回到公司打掃廁所,打掃到一半,周曉叫住她,“老板讓你去他辦公室,現在。”
池念坐著陸漠霆的專屬電梯過去。
反正他說過的,她可以坐他的專屬電梯,這麼好的福利,不要白不要。
裏麵,陸漠霆正脫了外套,白色立領襯衫勾勒著他的脖頸,闃黑的眸盯著空蕩蕩的窗台,男人摩挲著邊緣棱角,淡淡說了句,“下午給我弄幾盆多肉過來。”
“哦……”
就為了這事?!
“弄幾盆好養活的,死了拿你是問。”
池念癟嘴,這不明擺著找事的嗎,她又不是神仙,花養不好,隻能怪他自己,還能賴著她啦?
“總裁我知道了,我下午就給您弄,如果您沒別的事情,那我先出去忙了。”
“等等。”
陸漠霆叫住她,目光緊鎖,像是生氣般的語調,“你怎麼還是穿成這樣?”
他指的是,她的工作服,穿的太厚了。
池念聳拉肩膀,“習慣就好,大家都這麼穿,就我特立獨行,也不好。”
“嗬,那你活該熱著吧。”
陸漠霆很明顯嗓音不耐,湛清的下巴指著門口,冷冷道,“滾回去——”
“哦……”
池念摸了摸鼻子,麻溜滾了。
盯著緊閉的門,陸漠霆坐在椅子上,揉著眉心,長指一下下敲擊著桌麵,有些煩躁。
笨死了,怎麼以前也沒見她這麼笨,這幾年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