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讓她設計製服。
池念懂了，“可是陸總為什麼讓我設計，這種事情，不是應該設計部的人負責嗎？”
“設計部的人都不在，不然我找你做什麼？”
言外之意，她是迫不得已隻能找的備胎。
“好，我明白了，我一定努力給您一份滿意的答卷。”
末了，又補充道，“不過總裁，是設計冬款還是夏款？”
“隨便，你自己看著辦！”
“好嘞。”
他情緒不耐煩的時候，通常情況下池念會選擇趕緊開溜，這次也不例外，雖然，還有一點她很疑惑。
陸漠霆怎麼知道她畫畫很好的？
清潔組的組長是個中年婦女，看到池念的活沒幹完，一下子就急眼了。
“我不管總裁交代給你什麼活，反正整個C座的衛生都是你負責的，今天幹不完的話，你這一個月的全勤都別要了！”
池念沒轍，但是組長說得對，做好手頭的本職工作，這是最基本的，這年頭，大家掙分錢都不容易，沒人願意去體諒你去同情你，每個人都為了自己的生活忙碌。
池念中午沒吃飯，打掃了足足三個小時。
累得滿頭大汗，胃部有些痙攣，她沒管，接下來專心致誌設計稿子。
公司的天台向來沒人去，她發現了這個風水寶地，一個人躲在牆壁投落的影子裏麵，畫畫。
咬著筆頭，冥思苦想。
清潔組原先的製服是藍色，藍色憂鬱，間接影響人的心情也跟著壓抑。
她很想設計一款橙色的服裝，明亮的顏色，引人注目。
上身是簡單的T恤設計，但在簡單的基礎上麵，又加了一點小心機，領口是圓領，小領口，因為拖地掃地的時候會彎腰，免不得會走光。
她把布料在一旁注明：75 ％的純棉，加25 ％的牛奶絲。
純棉的料子透氣，牛奶絲柔軟，水洗也好洗。
但是褲子的設計池念花了好幾張，都不滿意。
天氣炎熱，短褲毋庸置疑，但很多時候清潔工要跪在地上拿著抹布擦地，長期跪著，膝蓋會很疼，即便是長褲，也難以避免。
反正無論是長褲還是短褲，這裏，都是一個難以改進的點。
“可以是鏤空設計，膝蓋處加厚，膝蓋以下是簡單的流蘇，設計長褲，也不會覺得熱。”
池念抬頭，那人背對著陽光，臉頰忽明忽暗的。
她抬手，擋住頭頂陽光，微微眯著眼睛，這才看清男人的輪廓。
“是你……”
在陸漠霆辦公室的那個男人。
男人指了指她身旁，“我可以在這裏坐下嗎？”
“當然，這又不是我家。”池念往牆角挪了挪。
他失笑，人高馬大，腿又長，坐下之後，後背靠在牆壁上，兩條長腿隨意伸展著。
池念的眼睛變成伽馬射線掃射著男人的身材。
九頭身，目測一米八八。
“池念，是我變化太大，還是你真的不認識我了？”
男人倏然問。
他的臉頰正處在光景明滅的交界處，一半是明亮，另一半是陰影，像是身處天堂和地獄之間，即便是溫和的笑容，也難掩身上陰冷之氣。
池念冷不丁打了個哆嗦，“我們……應該認識嗎？”
男人眼神閃過一抹亮光，半晌後薄唇蠕動著，“不認識也好，挺好的，現在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秦席。”
“秦席……”
她念著這個名字，笑，“有點繞口。”
“因為我父親姓秦，我母親姓席。”
秦席說這話的時候，一直注視著池念的臉。
他名字的來曆，以前他跟她說話不下三次，但是她的臉上一點多餘的表情都沒有，秦席恍然，她好像，是真的遺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