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
她輕輕地一眨眼,眼淚卻當即掉了下來,像是金豆豆。
趕忙用手背抹去,池念最不想的,就是在他麵前哭。
陸漠霆突然覺得自己被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包圍。
縱橫生意場這麼多年,他從來沒這麼無力過。
身旁的人都催促著她趕忙道歉,池念就是不道,自己像是馬戲團的小醜,被這麼多人圍著,欣賞。
池念推開了身旁的人,跑了出去,躲進了廁所,小聲哭了起來。
陸漠霆見她跑了,趕忙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大手一揮道,“好了,下不為例,公司是工作的地方,不是你們找樂子的,再有下次,設計三部的人,全都給我滾蛋。”
語調不高,低沉,卻莫名叫人不寒而栗。
其餘人紛紛點頭,各忙各的去了。
下班時間,池念等著大家都走了,這才磨磨蹭蹭從廁所出來,打車回了家。
家,她沒有家,她指的家,是陸漠霆包養她的地方。
池念前腳剛進房間,後腳陸漠霆就跟著進來了。
鳳姨趕忙將男人脫下的外套掛好,一邊又道,“陸先生,池小姐剛回來。”
“我知道。”
他一直開車跟在她乘坐的出租車身後,能不知道?
陸漠凡坐在沙發上,朝著池念的房間努嘴,“她,紅紅眼睛,在房間。”
陸漠霆擰眉,“不是給你找了中文老師,怎麼還是不會說話?”
“二哥……”
陸漠凡的聲音幾分撒嬌,“中文難太,不想學我。”
“必須學。”
陸漠霆說完這話,經過池念房間的時候,停頓了幾秒,轉而向書房走去。
吃晚飯的時候池念沒有出來,倒是陸漠凡覺得不得勁,咬著筷子,時不時看向緊閉的房門,“沒來吃飯怎麼她?”
“不用管,餓了自己就出來了。”
陸漠霆氣定神閑夾菜,麵色平靜,“女人,慣不得。”
池念是真的不餓。
平日裏她晚上就吃得不多,今天這麼一鬧騰,更是沒有什麼胃口。
陸漠霆隻吃了一點飯,就又去書房了。
陸漠凡盯著男人高大的背影,能夠感覺到男人身上散發的沉沉怒氣。
“我二哥,生氣為啥?”陸漠凡衝著鳳姨努嘴。
鳳姨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八點左右的時候,有人敲池念的房門,是一個女仆,給了池念兩管藥膏。
“黃色的這管是抹你頭上的大包,白色的這管是祛你臉上的紅痕,千萬別弄混了。”
不用想,肯定是陸漠霆派人送的。
因為除了他之外,沒人知道她頭上還撞了個大包。
可是這算什麼?
打了個巴掌,又給個甜棗?
她池念,才不稀罕。
不一會兒,小女仆敲了書房的門,無奈歎氣,“陸先生,她不要,她說自己不用。”
陸漠霆深吸一口氣,“算了,把它給我,你回去吧!”
“好的,陸先生。”
他問清楚了今天的事情,確實是那個女人不對在先,但是池念的做法也太極端,把垃圾桶直接扣人家腦袋上,她不討打,才怪。
第二天一早,池念發現頭上的包消了,臉上的傷也好了不少。
對著鏡子照了好久,還能看到臉上殘存的藥膏痕跡。
池念出了房間,拉住昨天那個小女仆,“你給我抹的藥嗎?”
“不是啊,我昨天把藥膏給陸先生了。”
是陸漠霆?!
池念不知道自己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難怪她總覺得昨晚深夜的時候,似乎有人進來,一直在她床邊走動,而且還摸了摸她的腦袋,又摸了摸她的臉。
那個人應該是陸漠霆吧,他該不會是半夜良心發現,覺得過意不去,才這樣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