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顏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男人推了下去,那個不大的活板門在她的眼前關上。她瞬間被堆積著灰塵的雜物包包圍了。
捂著嘴巴防止自己發出聲,她湊到了活板門上的一個小洞,小心翼翼地往外窺探。
雖然,她知道自己什麼都看不到。
屋門很快被踢開了,沉重的腳步隔著厚實的門板紛遝傳來。羅顏下意識地往後躲了躲,靠在了身後的麻袋上。
“幾位大爺,你們找我有何貴幹?”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一些討好。
沒有人回答,羅顏聽見男人又一次開口說道,“我們上周已經繳過租金了,大爺,你們不信可以……”
“誰他媽管你的租金繳沒繳?”一個人粗暴的打斷了他的話,羅顏聽見呸的一聲,似乎是他往地上吐了一口,“聽說你前幾天從林子裏帶來了一個小姑娘?”
羅顏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男人幹咳了一聲,嘿嘿笑了笑,“那個小姑娘啊,剛走了不久,好像是往北邊去了,大爺你們現在去找還來得及。”
“剛走?嗬嗬,編,接著編。”那個說話的人咚的一聲坐在了房間裏唯一的一件椅子上,羅顏聽見他冷笑著說道,“我已經問過看守的人了,她壓根就沒離開過這個鎮子!怎麼,還想在這呆下去,就把她乖乖交出來。”
羅顏咬住下唇,心中頓時明白了這人是來做什麼的。
男人頓了頓,“沒出鎮子?這我可真不知道她去哪了,我是親眼看著她出門的。”
“哦?”那個人哼了一聲,“親眼看著她出門?你敢肯定?”
羅顏看不見外麵的情形,所以也看不到男人臉上的表情,她隻能一個勁的往那堆雜物裏擠,好像這樣可以保護住自己似的。
“小的可以肯定。”片刻,羅顏聽見男人用一種十分肯定的語氣說道。
羅顏閉著眼睛,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此刻能做的也隻是蹲在那裏,像是一個什麼都做不了的孩子。
從來沒有這麼無能過。她惡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嘴唇,這麼想著,不管是麵對不計其數的那伽,還是冰冷的監獄。
這種未知的恐懼像是什麼無形的手,牢牢地抓著她的心髒。
“嗬,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勉強相信你。”那人冷笑著說道,“不過嘛,在這姑娘被帶到我們那裏去之前,得委屈老弟你一下了。”
男人幹笑了幾聲,“小的哪裏敢。”
腳步又一次響了起來,羅顏知道那幾個人離開了屋子。她鬆了口氣,幾乎是快要跪在地板上。
過了片刻,活板門被打開了。
男人此刻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猙獰,他伸出手將羅顏拉了上去。
“你得離開這裏。”男人把她用來裝物資的背包丟給了她,沉著臉說道,“他們留下了兩個小兵看守這裏,太陽下山之後,很有可能這間屋子都是他們的人了。”
羅顏背起背包,低聲問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一些不入流的兵痞。”男人厭惡的皺眉,在自己擺放工具的箱子裏搜索著什麼,“隻要新來的是女人,他們都不會放過。”
“不會……放過……”羅顏低低重複道,那股恐懼似乎更重了一些,她緊緊抓著自己的包,視線落在了一邊的窗戶上。
果然,兩個影子忽隱忽現。
“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男人將一個經過改裝的多功能刀放在了羅顏手裏,“雖然我也要離開這……但至少不是現在。”
羅顏點了點頭,把那個刀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的貼身口袋裏。
“謝謝你,大叔。”
男人拍了拍她的頭,“路上小心,記住自己的命隻有一條而已。”
這樣的話似曾相識,羅顏應了一聲,看著男人彎腰將那些雜物搬開,露出了一個更小的洞口,上麵被厚厚的紙箱和灰塵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