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為的就是俯視世人嗎?可那冰冷的權力卻不能帶給我一絲的溫暖,當我受傷倒地時,有的隻是同伴的出賣,當我竭盡全力去救人時,卻被所救之人反咬一口,而這一切,隻因為我是這代審判官最有可能繼位的人,所以無數想要這個位置的人,想取我的性命。
說來真是何等的諷刺?我壓根兒就對這個位置無感,我根本就沒想過要坐上這個高高在上的位置,於我而言,要是可能的話,我倒寧願我根本就不是神族的人,更不是審判官的後裔,我隻是一個在世間平凡的生靈,這樣我反而能去體會我真正渴望的情感和溫暖。
所以當我看見這個小男孩時,看見他眼底的痛苦和孤獨,還有那一身的傷,我就忍不住出手救了他,因為我知道,我和他是一類人,而我不想失去一個難得的同類,盡管他是所謂神族的敵對,魔族的人。
而在剛剛包紮傷口的時候,他左胸上的那個特殊的印記,讓我不禁猜測他可能是魔族的藥人。
“我叫殤兒,我是神族審判官的後裔,你別害怕,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我,我們不如交個朋友吧?”我抓了抓後腦勺說道。
“你既然是神族的審判官,為何還要救我?我是魔族的人,還是藥人,這不是你們最不齒的存在嗎?你救了我,你不覺得你自己很奇怪嗎?我沒什麼給你利用的,你救了我,也沒什麼用。”
“那如果,我隻是殤兒,你會願意交我這個朋友嗎?”我認真地看著他道。
他愣了愣,顯然還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卻稍微諷刺地笑了笑,不再說話。其實剛剛我這麼說也沒報多大的希望,我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所謂的朋友,因為每個人都不允許有自己的情感,久而久之,最初淡淡的情誼也漸漸地在時間長河裏淡去了。
其他人都覺得這很正常,所以當我為了救一個假死的同伴,被他所傷之時,周圍沒有人幫我,那一次,我僥幸活了下來,回去還被師傅罰去受了四個月的責罰。當我拖著滿身傷痕回到師傅麵前複命的時候,師傅卻告訴我,如有下次,便不是天罰那麼簡單了。
我不明白我做錯了什麼,那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伴,明明我們一直都很友好的,可為什麼他卻裝死害我,而周遭的人甚至認為我救她是不對的,如果要跟自己的同伴自相殘殺,我才能成為審判官的繼承者,那麼我寧願不要了。
可這樣子感情用事的我,卻偏偏被所有的審判官看作是最有潛力的繼承人,隻因為我天生對武功領悟的悟性格外的高,對靈力的使用優於他人。我有時候對此也表示很無奈,尤其是同伴對我的怨毒的眼神,那一刻,我會覺得特別的無力。
我本不想得到的東西,卻偏偏就這麼送到了我的麵前,而這又是別人不計代價都想要得到的東西,真是有夠諷刺的。可那又能怎麼樣呢,我再不願意,我也必須學會麵對和接受,不然在這場紛爭裏,死的那個人一定會是我,而我不願意就這麼毫無所得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