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既然這樣,那我就會你一會吧,反正,看情況我是陷入了一個似真似假的夢境裏了,不過這幻術看起來要比一般的幻術,要更加複雜和真實,我在裏麵這麼久了,竟然壓根兒就感覺不到這裏是一個幻境,既然如此,要是想要走出去,就隻能破了這個局了。
我緩步走向那所房子,在快到門口的時候,突然一陣陰風吹過眼前,掀起了一陣的沙塵,我閉上眼睛,手放在一旁的利刃上,以作防備。
“你還是來了。”
狂風過後,我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一把陌生的聲音便突然在前方響起,我皺緊了眉,隨手便把身上的長劍抽了出來,做出了防備的姿勢。
等了很久,對方也沒有行動,隻是站在我的前方,任由那些風吹亂他的衣裙。我摸不準對方想幹什麼,而那陣陣的陰風卻帶來很強大的壓迫力,我怎麼都睜不開眼睛,等我終於我睜開眼睛時,看到的便是一個陌生的黑衣男子站在我的麵前。
我看著他的那張臉,整個人都有點蒙了,這張臉跟佐吾既像又不像,我不確定他是誰,於是隻是皺著眉,盯著他看。
“佐殤,不記得了嗎?”他突然出聲問道。
“你到底是誰?”我拿劍指著他問道。
他聽到我的問話後,卻低下頭,苦笑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隻是再次抬起頭,靜靜地看著我。雖然他沒有說話,可是我卻還是從他表麵平靜的眼眸裏,看到了眼底下深藏著的情緒,有高興,有糾結,有無奈,也有絕望,可我看到更多的是,占有的瘋狂。
“既然不記得了,那就好,佐殤,永遠都不要想起來,永遠,不然,我真的怕,我真的再也留不住你了......”他低聲喃喃自語地說道。
“你到底在說什麼?”他的聲音實在是太少,我實在是沒有聽清,更何況,我一心牽掛著佐吾,所以我的注意力壓根兒就不在他的身上,因而我便情不自禁地問了一句。
不過問完之後,我就有點後悔了,這個人一看就不簡單,我現在這麼問他,就暴露了自己的功底,還有自己的欲求,有求於別人,既然就容易被對手識破,並借此迷惑和操縱你。
“嗬,你慶幸什麼,就她這種情況,你滿得了一時滿不了一世,她連神族的審判官的來曆,還有魔族的滅世之子的傳說,都能查出個水落石出,你覺得,你能瞞她多久?”
一個和我眼前的男子一樣,身穿一身黑衣的人從木屋裏慢慢走了出來,他們的打扮幾乎完全一樣,除了那個出來的人手中拿著一把扇子,在那裏搖啊搖。
“你給我閉嘴!”我眼前的那個黑衣男子有些生氣地側頭向後嗬斥道。
“切,她不就是......好好好,我錯了,我怕了你們還不成嗎?你對,你行,你繼續,我回去喝酒了。”
那個搖著扇子的黑衣男子被他嗬斥了一聲還被他淩厲的眼神看了一下,頓時便裝出一副怕怕的樣子後,便不再出聲了,說著便轉過身去想走回到木屋裏去。可是他那張欠抽的臉,我可不覺他是真的怕了,他給我的感覺反而是,一種幸災樂禍,隔岸觀火的樣子。
“你們到底是誰?”我看了看他們兩眼,終於忍不住出聲道。
“我們是誰不重要,佐殤,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回去吧。”眼前的黑衣男子靜靜地說道。
“嗬,你不覺得你們很可笑嗎?這裏是神族的領域,更是審判官的地方,是獨屬於我的禁地,你們好像才是不該來的人吧,更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人,你們這渾身的氣息,都是魔族的氣息,怎麼,你們魔族想要造反了?”我冷笑著說道。
別以為兩個大男人就能把我嚇到了,我的這身功夫可不是白練的,以往出任務的時候,比這更難更危險的任務我都做過了,何況現在隻是這兩個人?
“我們魔族和你們神族是兩個獨立的群體,沒有誰臣服於誰的說法。”
“我不想管這些事情,神魔兩族千百年來,都是生死相鬥的群體,幾乎到達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畢竟一山難容二虎,這種權力的紛爭是必然的。可是,這已經跟我沒有關係了,更準確點來說,這些事情我從來就沒在意過。”
“為什麼?因為那個叫做佐吾的男人?”他有些笑意地說道。
我的眉頭皺的更緊了,這人的語氣很明顯是知道我和佐吾的事情的,但當然了,也有可能是他剛剛聽我的話,還有我的行為,讓他產生了聯想,從而借機訛我的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為什麼會在你那裏?你把他怎麼樣了!”
我本來還想跟他慢慢周旋,卻不想他在我說話的間隙裏,他突然從衣服裏拿出了一塊玉,我一看,竟是當初我給佐吾的那塊靈玉,我一下子就僵住了,原本毫無殺意的我,刹那間便迸發出了強大的殺意。
“你很在意他?你......”
他站在那裏,將玉輕輕地放在左手的手掌心,右手伸出手指輕輕地撫摸著那塊靈玉,那動作很溫柔,讓人產生一種他心裏對這塊靈玉的珍惜,還有那深深地懷念。
不過很快,他的這種情緒就被我用實際行動,直接打斷了。我趁著他低頭的瞬間,一下子便將長劍刺了出去,斜斜地刺向他的心窩。他竟然不躲不閃,仿佛沒看到我的攻勢似的,依舊安靜地站在那裏,摸著那塊玉,眼尾看都不多看我一眼。
“以吾之姓冠汝之名,佐殤,你可還記得?”
他的一句話,成功地讓我停下了手中來勢洶洶的長劍,就差那麼一點點,我就將長劍直至地刺進他的心窩了。
為什麼,他為什麼會知道這句話,這句話,隻有佐吾跟我說過,可是這人為什麼會知道,難道佐吾在他的手上,甚至,他殺了佐吾?
“啊!”
就這麼一愣神,一把白色的粉末突然地撒向我的眼睛,我一下子沒注意,那些白色的粉末就大部分直接撒在了我的眼眸上。我已開始不覺得有什麼,卻不想很快,一股刺痛便蔓延了開來,一股燃燒的刺痛。
這股疼痛,從眼眸開始蔓延開來,然後很快便傳達到我的全身,一下子,我整個人疼的都快要蜷縮起來,我努力地睜開眼睛,想要看清周圍,可我看到的隻是一片血紅。
“你,你到底是誰?嘶,你下毒?”
我再也忍受不住了,睜開眼睛比起閉上眼睛,還要疼上百倍,而且不知怎的,我的左肩膀,靠近脖頸的地方竟然疼得厲害,仿佛有什麼在那裏炸裂開來似的。
我再也顧不上大敵當前了,我連忙後退,想要轉身逃開,卻不想身後襲來一股勁風,我便被牢牢地鎖在了一個懷抱裏。
我用盡全力,向後替他的要害之處,卻不想那人竟然靈敏地一下子便躲開了,然後便更加緊地封鎖住我的動作。我全身疼得不行,眼睛甚至好像還流下血來了,肩膀上的疼痛更是讓我幾乎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啊......”
我疼得大喊一聲,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然後肩膀上的疼痛一下子疼到了極致,終於我徹底地暈了過去。
“你還真是夠殘忍的,小人真是自愧不如啊。”
那個剛剛搖著扇子進了木屋的男子,又悠閑地走了出來,他不緊不慢地搖著扇子,好笑地看著站在不遠處的黑衣男子,還有被他緊緊抱在懷裏的我。
“嘖嘖,看你這緊張的小模樣,你要是真的緊張她,真的在乎她,你就不要先毀她的清白,如今還毀掉她的雙眸,佐吾,她要是真的想起這一切,你覺得她還會原諒你嗎?不管是什麼理由,你對她的傷害是真切存在的,她這種這麼較真的人,你覺得她會怎麼想?”
“靈使,廢話少說,去,把那個女人接過來。”
佐吾在聽到他的話後,臉色不善地抱著他懷裏小小的我,轉眼瞪了靈使一眼。
“佐吾,你想好了,你要真的用那個人威脅她,這件事情就真的回不來了頭了,當然我是不介意的,隻是你別到時候又突然後悔,然後真個計劃都要再改一遍,這次可不像上次,我們已經接近最後的答案了,要是這個時候,你出什麼差錯,那麼我們做的一切就完了。”靈使意有所指地看了陷入夢魘中的我,然後又看了看佐吾說道。
佐吾轉過身去,不再理會他的話,輕輕地抱起了我,穩步走向了木屋。靈使看著他這一連串的舉動,隻好無語地歎了口氣,甩了甩頭,一臉無奈地轉身沒入黑暗之中了。
佐吾輕抱著我走到了木屋前麵,然後用手肘推開了門,接著便走進了屋子裏。他輕輕地把我放在了木床上,幫我弄好枕頭,讓我睡得舒服點,並幫我蓋上被子,免得我著涼了。
在燭光的照耀下,他的側臉顯得更加的俊美,還帶有一點不可察覺的溫柔。他伸手輕輕地撫過我的眉目,一路向下,像羽毛般輕撫過我的鼻子,我的嘴唇,然後他的手便停留在我的嘴角旁。
就這重複了好幾次,他突然低下頭來,在哦的嘴角邊印上一個清淺,毫無情欲,有的隻是濃濃的關心的情緒。
佐殤,殤兒,你要是真的想起這一切,你會原諒我嗎?我自導自己過分了,可是如果不這樣做,我和你都會被神魔兩族暗地裏派來的殺手,直接死在他們的手上,殤,你也不願最後的結局是這樣的,對嗎?
佐吾一直在我耳邊說個不停,嘮嘮叨叨地說個不停,隻是很可惜的的是,作為他唯一的聽眾的我,卻陷入了夢魘之中,沒這個能力再去聽他在那裏扮演深情公子了。
在暈倒的這段時間,我在夢裏又回到了考核場,我一如既往地回憶起前三關的內容,可是關於最後一關的記憶,我卻還是找不齊全,隻是隱約能確定那個夢裏頻繁出現的黑衣人既是我眼前的這個男子,甚至我已經有點懷疑,這人便是佐吾。
可是從內心深處來講,我並不想承認或者找出蛛絲馬跡證明他就是佐吾,畢竟如果這人真的是佐吾,那麼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會被推翻了,我們之間那脆弱的情誼,也就到此結束了。
可是有句話說的好,天不遂人願,在肩膀的疼痛炸裂開來的那一刻,我終於在夢裏找回了我失去的記憶,於是乎,注定了的命運再次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