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不可能(1 / 3)

“愛卿,怎麼不回話,是覺得孤的話很是無聊?”在我沉默了很久之後,王終於忍不住問道

“回王的話,臣不敢,臣隻是惶恐,不知該說些什麼。”我淡然自若地回答道,好像剛剛那個以沉默對抗他的人,不是我似的。

王靜靜地看著我,然後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向身後擺擺手,讓那些守在一旁的侍衛都下去,然後便轉身向前走去,我依照他的示意,跟著他走到了議事堂,一路走來,竟不見一個仆人,想來也是王提前讓他們都下去了,整個空間靜得隻有我們的兩走動著的腳步聲。

“愛卿不奇怪嗎?”王突然在我身前不遠處停下,我連忙止步,以免一個不小心撞在了王的身上,到時候被他借機扣上個大不敬之罪,我可就冤死了。

“回王的話,臣不懂王的意思,您是神族的王,自然讓臣等敬畏,有何奇怪之處?”我直直地站在那裏,抱拳回道。

王的眼光在我身上審視了好幾遍,想說什麼卻最終還是沒有多說,隻是饒有趣味地看著我。我實在是受不了他這種如有實質的眼神,正想著則麼措辭才能顧打破現在這種尷尬的氛圍。我實在是不太適應這種突然冷靜的時候。

“審判官,你想起了多少?或者說,你猜到了多少?”王轉過頭去,伸手撫摸著一旁的鮮花說道。

花上的刺,很快就將他的手指劃的都流血了,血把雪白的花瓣幾乎都染成深紅了,可是他好像不直達疼痛似的,依舊在那裏摸著那朵鮮花,眼神裏全是柔情,仿佛那朵花就像是他最愛的戀人一樣。

“回王的話,臣既然是神族的審判官,臣自然是為神族所存在的,也是為審判三界所存在的,自然是站在神族這邊的。”

“那如果是,神族和滅世之子,隻能讓你選擇一個呢?”

“回王的話,臣是神族的,自然永遠效忠於神族。”我強裝冷靜地說道。

“蔣,不要一臉的不可置信,也不要一臉的難過,神族的某些製度,某些人早就不該存在了,王想除去他們,卻沒有恰當的辦法,所以他猜想出了個這樣子的方法,讓一個沒有背景勢力的審判官去審判這一切,等一切結束,他便以大不敬之罪殺了我,一切也就完結了。”

“所以,你什麼都知道,卻還是按照這條路走下去?殤,你是瘋了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子輕賤自己的性命,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下場絕對會是你無法想象的!你是想要毀了你自己嗎?”

蔣氣的整個人都站了起來,伸出雙手,下死勁地抓緊我的肩膀,氣急敗壞地說道。

我看著她這幅樣子,心底不禁有些無奈,其實我並不想告訴她這一切,畢竟這牽扯太多了。其實在很早以前,我便猜出了這一切,畢竟整個神族的人都有自己的製造者,唯獨我確實沒有的,這已經足夠奇怪的了。

更讓我覺得奇怪的就是,原本沒有製造者的我,應該早早就死在別人的手上了,畢竟沒有任何人回去庇護這樣子的我。可是我卻很好的活下來了,甚至我的特殊體質,也是他人所沒有的。至於我的武功,更是所有人中的上乘。

如果說,我生來便隻是一隻廢棋,那麼又何須讓我活到現在,神族的上位者,想要除去微不足道的我,實在是太過於簡單了。更不用說,總是這樣子看似無意,實則有意地讓我擁有這上乘的武功,還有百毒不侵的體製,這不很浪費嗎?

這麼好的東西,不放在一個重要的人身上,反而放在我這麼個廢物上,這又有什麼理由說得通呢?別說是神族對我的同情和憐憫,他們往死裏訓練我的時候,可沒有心軟過,更別提一路成長過來,他們在背後推動各種勢力對我的謀害。

我能活到現在,我都覺得這是個奇跡,可是,雖然他們總是看似想要除掉我,可每一次,當我命懸一線的時候,我總能及時找到救命的方法,如果不是他們故意授意,那又是怎麼回事呢?

所以,經過這麼多年的經驗和觀察,我才終於慢慢猜到了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他們需要我,需要一個毫無背景勢力的人,需要一隻隻能依靠他們才能存活的棋子,所以,在很久以前,他們便布下這個局。

他們親自讓王製造了我出來,然後用無數的藥物和禁術使我具備了別人所沒有的特殊體質,接著,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逐漸地將我培養成一台無悲無喜,無愛無恨,隻會殺人的魔物,成為他們手中的血刃,好以後為他們效命,做些見不得人的買賣。

竟然真的是他,我這次出的任務本身就很奇怪,我自己都在糾結為什麼,想不到這人竟在此時給了我一個讓我了然的借口,什麼追捕滅世之子,他根本就是安排好了,隻等我去執行命令,在執行的過程中,讓我能剛好遇上佐吾,然後便將決定的權力交給了我,是殺還是留,王把這個決定給了我。

可能其他人會感激王的這番苦行經營,可是我卻還是發現了這個局真正的陰謀。如果說,佐吾是真正的滅世之子,那麼王便是這個滅世之子的背後,真正操縱全局的操控者。

自從知道了滅世之子這個傳說,我就一直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人擁有滅絕三界的能力呢?所以,我很早以前就開始的對這個答案的找尋,卻不想,當我弄清楚線索時,真相卻讓我大大地吃了一驚。

於是情急之下他隻能一個翻身從馬背上躍起,單手掌心向下擊打一下馬背,整個人彈到半空中,原以為這樣能逃過一劫,卻不料竟又有一把飛刀在頭頂直刺而來,他隻能用手臂一檔,卻不料刀雖輕盈,力量卻極大,讓他直接麵朝地麵從半空中摔了下來,摔得他鼻青臉腫。

連常年征戰隻染血不染塵的戰服都變得一片狼藉,真可謂狼狽之極。他灰頭土臉地爬了起來,憤怒的瞪著他們兩,眼神雖凶狠,不過配上一張青青紫紫,兩頰腫的像兩個饅頭似的臉,頓時就顯得十分可笑了。

果然,他一見不禁輕笑出聲,更惹得那將軍怒目而視,他恨恨地看著一臉悠閑自然的女子,又看了看身披白袍的男子,目光來回的在他們身上轉,最後一雙眼直直地盯著男子,男子從那眼神中看出了深深的恨意以及,妒意?

隻是一個晃神,將軍便收回了在男子身上的目光,並下令道:“給我放箭,不留活口!”

旁邊一個副將一聽不禁吃了一驚小聲道:“將軍,那人說要活的......”

“啪!”將軍直接一個巴掌打過去,怒道“你是將軍還是我是將軍,聽不懂我的話嗎?”

那個副將捂著半邊腫起來的臉向後麵的隊伍到:“弓箭手準備,放!”

頓時,萬箭齊發。而這邊她對他厲聲道:“抱緊我,別睜眼!”然後不等他反應過來,摟著他幾個閃身避過最先飛奔而來的箭,側身躍下了懸崖。將軍一見吃了一驚,整個人都呆了,旁邊的副將看見這樣便道:“停止放箭!”

這邊廂,將軍已然回過神來,他恨恨地看著懸崖那邊,下令到:“給我下去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將軍!”

鬼焰,我不會讓你逃掉的,你隻能是我的!

懸崖下。頭好疼,這是哪?這是男子醒過來的第一個感覺,他抬頭看了看隻見在他麵前的是一麵陡峭的石壁,上麵布滿了尖銳的石頭還有不少鮮紅的血跡,看起來是剛剛留下的,我怎麼會在這裏?

對了,我剛剛被人追殺,她和我一起躍下了懸崖,對了,她呢,想到這他連忙撐起來四處尋找她的蹤跡,隻見在他不遠處,鬼焰渾身是血的躺在那裏,本就蒼白的臉色此時更是毫無血色甚至布上了一股死氣,男子一見連忙走過去抱起她。

不料剛一動她,鬼焰身上的傷口便又開始滲血,整件白色的衣裳染紅的更加厲害,他整個人都慌了,他隻是個商人,商場上的廝殺他早已司空見慣,可那也隻限於勾心鬥角,他從未見過真正的傷亡,感覺到懷裏的人越漸冰冷的身體,他頭一次這麼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如果他能早點察覺或許就不會把她卷進這場陰謀裏了,如果他當初有學武功就不會在危急時刻拖累了她,如果......沒有如果了,而且現在也不是後悔的時候,他要想辦法幫她止血,不然她會因失血過多而亡的。

可是那些傷口裏有些碎石插在那裏,還有一兩根斷了的箭頭,如果貿然拔出來,隻怕會加重傷勢,正在他不知怎麼好的時候,她忽然咳出了一口黑血,把胸口的衣服再度染紅了,雙眉皺了皺,幽幽的睜開了眼睛,看了男子一眼。

“啊,你醒了!太好了,你感覺怎麼樣?還撐得住嗎?”

她沒有回答他,稍微看了看四周,看到不遠處是一條河流,隻虛弱地道:“放我到河裏去。”

說話間不知扯到哪的傷口,臉色變得越發蒼白,雙眉也皺得更緊了,男子聽到不禁一愣,別說是受傷了,就是個正常人就這麼放進水裏都會有溺水的可能性,這麼重的傷勢若放到水中這不是自殺的行為嗎?難道她是不想連累自己才要這樣做?

他趕緊道:“水會加重你的傷勢的,我......”

話還沒說完,隻見鬼焰又咳出一口黑血,竭力張了張嘴頭想要說些什麼,卻頭一歪徹底的昏迷過去了,他一見著急的道:“哎哎,醒醒,你醒醒,你不要嚇我。”

頓時他整個人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看了看懷中重傷的人,又望了望遠處的河流,一咬牙,抱起懷中的人向那條河流走了過去,可是走到河邊他還是不放心把人就這麼放進水中,於是抱著她一路走到水中央,河流已經漫到他的腰間了,讓他的傷口有些微的刺痛。

他忍著傷痛,彎腰輕輕把人放到河麵上,用水托著她的背部,不讓河水漫過她的臉部,隻見他們周圍的河水很快就被鮮血染紅了,襯托的鬼焰的臉越發蒼白了,他看著懷中的人兒忽然想起在他昏迷前伴隨著一聲砰的巨響他感受到背後一股強大的衝力。

還沒來得及睜眼看看就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他回頭看看那麵他們滾下來的山崖,隻見上麵有不少石頭斷開的痕跡,山腳下也有不少碎石,再看了看懷中人被碎石割傷的痕跡,突然就明白了,那人給他的是一件劍砍不傷,火燒不毀的保護衣。

而在滾落的過程中隻怕是她用身體直接撞碎了一路的岩石,難怪她傷的那麼重!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們隻不過是萍水相逢,見過幾麵的人,為什麼你卻拚了性命般地護著我,而我又為什麼會從不猜疑你的用心。

明明從小到大所有接近我的人都是有目的,都隻是想利用我,隻是一場又一場的陰謀,到後來更有甚者假意卻隻不過是為了在最後騙得我信任取我性命,所以我從不相信任何人,更不相信有人會舍命護我周全,不相信有人願意以誠待我。

可為什麼在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卻絲毫不懼拿劍指我的你,心中竟有一絲篤定,你不會殺我的,哪怕當時的你渾身浴血恍若地獄歸來的修羅,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我到底為什麼會相信你?

而在你受傷的時候,我冰冷的心竟然會有一絲擔憂和心痛,到底是為什麼?這時候的他還不知道命運的齒輪在曆經千年裏早已悄悄地轉動了,帶動著所有相關的人走向了一個凶險萬分的未來。

這邊鬼焰忙著療傷,手下們則忙著將主子的命令吩咐落實下去,各司其職各有各忙。而那邊的能請得動殺手盟的好手去保護的宇顏公子則坐在快速奔跑的馬車上急急地趕在去江南的路上。

不過雖說是急,那也隻不過是趕車的仆人將馬車趕得飛快而已,安安穩穩坐在馬車裏的宇顏公子倒是一臉悠閑地坐在車廂裏,一會兒吃吃點心,一會兒看看書,再不就是看看沿路的風景,絲毫都沒有一點焦急的意思。

所以當,帶著那位被喚作炎兒的鬼焰的貼身侍衛殺手盟的人悄然追上這輛馬車時,在監視到這位如此悠閑自在的男子時,大家都表示,這就是個敗家玩意兒,出門遊玩,還用得著他們這幫殺人好手看著嗎?

再說了,這保護工作他們也不習慣啊,他們擅長的都是殺人好不好,這保護什麼的也太無聊了吧。不過話是這麼說,既然這是自家主子下的命令,再奇怪他們也會去執行的,誰讓這是自己跟的主子呢?

當然了,不到幾天,他們就為他們主子的超凡遠見而感到深深的佩服了。因為很快,在快到江南的路上,他們就遭遇了一批實力不凡的殺手。而且還差點一個不慎把小命交代在那裏了。

那天,那位炎兒姑娘正讓他們去休息一下,反正幾天了也沒什麼情況,大家也著實挺累的,她自己一個人在那盯梢就可以了。正看著宇顏他們一行人在那裏就地休息,卻不知怎的,他們一行人突然地毫無先兆地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