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你,你走吧......”那個老頭子突然說道。
“嗬,老頭子,不要用這種欲擒故縱的手段了,我不會走的,我要走也是帶上他們一起走,誰也攔不住我。”我眼神堅定地看著那個老頭子說道。
果然,他一聽到我的這句話,立馬臉色就變得不好看了,我冷著一張臉看著他那變幻莫測的神情,心下卻一點都不緊張了,因為我知道,從我決定走哪一步路開始,我就絕不可以回頭,我的心,就隻能相信我自己,除了我自己,我誰都不可以相信。
“殤,既然這樣,那我們隻能決一死戰了。”那個老頭子突然抽出身上一根特殊的拐杖似的木棍,脫下了他身上披著的那件外袍,然後便向我衝了過來。
“怨靈是有你們神族的尊貴的陛下召喚出來的,是你們神族的陛下不惜修煉禁術才得來的,老頭子,你現在這麼殺過來,你不覺得,你這麼做是違逆了,你們神族尊貴的王所想要得到的東西嗎?”
果然,我這話一說出口,那個老頭子就硬生生的止住了前進的步伐,拿著手裏的神杖,遊移不定的站在原地,有些為難的看著我。
“你現在殺了我們,不過就是害怕我們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罷了,可是你怎麼不想想,這樣子的我們,說出去的話,又有多少個人相信呢?你如今放我們一條生路,正是大家都有得利啊。”
“殤,別在這裏說這些大話,你現在不過就是想讓我放你一馬罷了,隻是很可惜,我不是這些神族的暗衛,我也不是那個隨隨便便就被你忽悠了過去的蔣,殤,我是神族的上位,我怎麼會為了你所說的這些事情而放過你們,你不覺得你的話,太天真了嗎?”
“嗬,我天真?我天真我能活著走到現在?老頭子,你不用在這裏左懷疑,右擔憂的,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了解嗎?再說了,你可以不相信我,反正我不過就是神族裏的一個無名小卒罷了,隻是,你能不相信你們的王嗎?我為什麼能操縱怨靈,難道你還想不通嗎?”
我冷笑著質問道。
老頭子站在不遠處,靜靜地注視著我們這個方向,由於角度的問題,我不太能看清此時此刻他眼底的深情,因而我也就沒辦法能估計的出來,到底他在想些什麼,隻是,他接下來的舉動,卻讓我大吃一驚。
“殤,躲開!”
蔣著急的喊著一臉愣然的我,我看著眼前這一幕,我根本就無法相信。所以,蔣看到我這副完全無動於衷的樣子,嚇得大喊了一聲,然後把手中的長劍擲了出去,以此想要擋住,那個老頭子臨死前對我的最後一個痛擊。
“殤,你在發什麼呆。”
等我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自動躲開了之後,而那根神杖則堪堪的擦過我的臉頰,帶起的風力,在我血跡斑斑的臉頰上,又再次增添了一道傷痕。
“蔣,他......他死了?”我有些不確定看著眼前那個逐漸消失掉的老頭子。
剛剛,我正想要說些什麼打破眼前的過分平靜的尷尬氣氛,卻不想一抬頭卻看到,那個老頭子猙獰著用一把短劍,在我們麵前,將自己悄無聲息的了斷了,而在臨死前,他奮力扔出來的那把神杖,如果不是有蔣的長劍擋了那麼一下,估計此時此刻我就一命嗚呼了。
“死了。”蔣小心的走了過去,然後幾步遠的地方,伸出長劍去試試那個老頭子死透徹了沒有。
“蔣,你有沒有覺得......”我有些疑惑的出聲問道。
“嗯,很奇怪,不過先不管這些了,我們先逃再說,誰知道這些神族的暗衛能僵硬到什麼時候,要是他們能恢複行動,估計等會兒,死的就是我們了。”蔣有些焦急的說著。
我拍了拍座下的怨靈,示意它放我下來,怨靈感覺到我的指令之後,便稍微的俯下身,輕微的趴在地上,好讓我方便著地,我輕輕地從怨靈的背上下來之後,跟蔣示意我沒什麼事,接著我便走過去那隻神杖插著的地方。
“佐殤,你怎麼樣?”佐吾有些皺眉的問道。
“我沒事,你看出什麼來了嗎?”
我一把從地上拉起那深深插在地上的神杖,隻見神杖的周圍都變成了一片綠油油,生意盎然的草地,雖然麵積不大,不過那顏色總是給人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殤,怎麼了?”
“蔣,你不覺得奇怪嗎?這裏四周都是一片焦土,隻有這片地方,被神杖碰觸過得地方,才是一片綠色草地的樣子,這神杖,我從來不知道他竟然會有再生的能力啊。”
我拿著手中那根熟悉的神杖轉過頭去,跟蔣說道。
而且為什麼,我現在已經把神杖拉起來了,為何那一片綠洲似的麵積,還在不斷擴大,而且好像還是往著一個方向去......
“不好!”我大喊了一聲,轉身便將神杖扔到了地上,然後飛撲過去怨靈那邊。
“殤,怎麼了......啊,天啊,殤,你不要過去!那隻是一隻怨靈,那隻是怨氣的集合體,你不能為了他丟掉自己的命,殤,你這個傻瓜,你給我回來!”
蔣吃驚的大喊著我的名字,不斷的想讓我回去,隻是,我的步伐卻是越來越快了,我不是沒聽到蔣的話,不是沒有明白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可是,哪怕是知道的,我也不想就這麼把怨靈,這隻暗獸給害死了。
“怨靈,你給我跑起來,別趴著了。”
我遠遠地向怨靈喊著,無奈他壓根兒就沒聽懂我在說什麼,依舊一臉有興趣的看著不遠處,僵在那裏的神族的暗衛,他那一臉的饞樣,我都能看得出來,他就是個吃貨。
嘖,就我現在這個速度,我肯定趕不上的,眼看著那篇綠洲越來越快的,而且那生長的體積也越來越大了,不行,再這麼下去,我會來不及的。
我想著,便突然轉身站住,然後取出身旁沾滿鮮血的長劍,一把插在了地上,我在心裏暗暗祈禱著,希望這樣能有效果吧。
“殤,快離開那裏,再這麼下去,被吞噬的人隻會是你,那隻是一隻怨靈,他不值得你這麼做。”
“蔣,我從來不願意犧牲無辜的生靈,哪怕他隻是一隻暗獸,隻是一隻怨靈,我也不願意這麼做,何況,蔣,我們還要靠它的,以後......”
“你給我閉嘴,收起你的那些解釋,以後那是以後,現在是現在,你管那麼多陷在以後幹什麼,你現在這些往你那裏引過去,你會沒命的,你知道不知道!”
蔣氣的火冒三丈的跑到我的一旁,焦急萬分地說道。
“蔣,讓她做,別阻止她。”佐吾趕上來,聽到這一切之後說道。
“佐吾,你也瘋了嗎?還是你這麼迫切的想要殤的命?”蔣一聽佐吾這言論,頓時就是更加的生氣了。
“蔣,這是殤的決定,你是不相信她的能力嗎?何況,不管你相不相信,這也是殤的選擇,我們隻能尊重。”
佐吾一臉鎮定的說著。
我聽著他的這番話,原本還有一點的不快,在此刻都變成了空無。這個男人,總是這樣子的了解我啊。
“佐吾,我沒事的......”
“我知道。”
我剛想再解釋一下,卻不想佐吾突然出聲打斷我,我有些愣然的看著他那一臉淡然的樣子,不知怎的,我卻總是隱隱覺得他這樣子的淡然讓我很是不舒服,直到很久之後,我才知道,佐吾當時說出這番話時,他的內心在想些什麼。
“當時,你為什麼沒有攔阻我?當時你為什麼會那樣子的相信我,毫不懷疑我?”
“佐殤,我不需要懷疑你,我也不需要真的弄明白你在幹什麼,當時的我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你生我活,你死我亡。”
如果說在以前,他們所失去的是自由,他們想要的是尊重和認可,那麼從現在開始,他們失去的便是一顆幹淨的心。
說來也是嘲諷,明明他們早就殺人無數了,明明他們對自己的族人也下過殺手,可他們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麼罪惡的事情,然而,現在,他們不過是按照既定的命運走向走下去罷了,他們不過是按照曾經的曆史再重演一遍罷了,可為什麼他們卻那樣子的內疚。
“佐殤,佐殤,你怎麼樣了?”
我將鬼眼與我融為一體後,身體實在是撐不住了,眼前還沒來得及睜眼看清,便又再次暈了過去,昏迷前隻聽得見佐吾緊張的聲音,還有衝過來,緊緊擁抱住我的懷抱。
佐吾,我不是你的棋子嗎?你那麼緊張一隻棋子幹嘛呢,棋子而已,死了還有很多,還是說因為有我這隻棋子是別的棋子所不能代替的,啊,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要這身特殊的能力,為什麼隻有我能發揮出鬼眼最特殊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