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寒風吹過,讓我本來就蒼白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蔣看著我,久久沒有說話,那個老頭子以為蔣改變主意了,便一臉欣然的繼續勸說了。
“蔣,看清楚了吧,你看看殤現在這副樣子,還哪裏有當初當上神族的審判官時的風光,現在的她不過就是一塊破布罷了,就像一個被人玩壞了的玩偶似的。”
一番下流的話配上那一副欠揍的表情,實在是讓人憎恨得要死。
“你給我閉嘴。”佐吾氣的直接把手上的短刀向著那個老頭子便扔了過去。
“喲,生氣了?哈哈,你真是可笑,明明是你把她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如果不是為了你,殤依舊是我們神族高高在上的神族審判官,哪怕再不濟,她也能繼續成為神族的殺手,為了神族的任務而光榮的犧牲掉,這樣子的她死的其所,死的光榮,哪裏像現在這樣,她隻能死在一片焦土上,還成為他人口中的笑話,滅世之子,這就是你帶給她的東西。”
那個老頭子輕輕的向旁邊挪了一下,輕而易舉的便躲開了佐吾準確無誤的飛到了,然後笑得張狂的說道。
佐吾看著不禁有些驚訝,畢竟他的飛刀,他是有信心的,這麼久以來還真的從未失手過,隻是這次,怎麼就那麼輕而易舉的就被那人躲過去了,看來這個人並不簡單啊,起碼武功造詣隻怕有可能在他們之上啊。
佐吾便在心裏思索著對策,邊消化著剛剛老頭說的話,內心裏就覺得越發的難受了,他從來都不知道,殤為了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不,其實他是知道,他是能猜得出來的。
隻是,他選擇了視而不見。他裝作他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他以為這樣他就真的能不知道了,這樣子他就不會有內疚的感覺了。
隻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原本一開始就當做是棋子的殤,會真的愛上了他,而他也真的愛上了這個倔強,時而單純時而陰險的獨特女子。
佐殤,我到底傷你有多深,我現在真的後悔了,我還有這個機會彌補嗎?殤,我真的想告訴你,我真的錯了,你能不能原諒我,我沒想過你真的會愛上我的,我更不知道,你可以為了一個人,如此的豁出去一切。
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子的人,包括我自己,我也隻會為了自己著想,我也隻會想著怎麼才能讓自己活下來,我也隻會想著在這個亂世裏,我該如何才能活得比別人好一點,在這個紛爭的時代裏,怎麼樣,我才能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不管是我還是蔣,還是靈使,我們雖然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生靈,但是我們也不想你這樣,你雖然也是表現的心狠手辣,可是,佐殤,在你的心裏,你總是那樣子的善良,你就像一團炙熱的火,隻是在外麵用一層冰包圍住了自己,為了自我保護。
我曾經是哪個最接近你的內心世界的人,我曾經是哪個最讓你放下戒備心的人,我曾經那樣的讓你相信,卻在最後狠狠地背叛了你,甚至我成了那個最傷害你的人,讓你陷入了被唾棄,被謾罵,被責備的狀態,佐殤,這樣子的我,有哪裏還值得你為我做那麼多的?
“佐吾,收起你心底裏的愧疚,收起你心裏的抱歉,還有那一絲絲的憐憫,殤不需要這些。”
蔣突然看著佐吾的側臉,淡淡的說道。
“你如果真的想通了,佐吾,你就應該明白,殤對你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厚,你就應該明白,殤是有多愛你,但是她對你的感情從來都不是為了你怎樣子的去回報她,殤不是想用這份感情綁架你,勒索你什麼,她想要的不過就是一份信任,一份不背叛的忠誠。”
可是我卻做了讓她最討厭的事情,我卻讓她陷入了被背叛的旋渦裏,殤,我真的怕了,我真的怕你會一直這麼恨我,我真的明白了,隻是這份明白來得太晚了,我已經把你傷的傷痕累累的樣子,把你的心弄得支離破碎,這樣子的我該怎樣才能讓你再次相信。
“佐吾,信任是彼此的,你曾經犯下的錯,你隻能自己慢慢地去彌補,至於殤願不願意再相信你,這樣子就沒人給你擔保了。不過作為一個旁觀者,我能告訴你的就是,殤最討厭的就是威脅和背叛,希望你不要再做錯多一次了,不然,哼,不等殤動手殺了你,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蔣冷哼了一聲道。
“蔣,你不是不把殤當做是朋友嗎?你對她不也隻是利用嗎?”佐吾有些試探的笑著說道。
“佐吾,我和你都不是什麼好人,殤也一樣,我們都殺人無數,死在我們手上的冤魂不計其數,所以我對別人都是利用,因為我想要活命,我想要活下來,可是佐吾,我和殤雖然是彼此利用,可是我卻沒有真的背叛過她。”
蔣一臉堅定的說道。
佐吾看著她臉上的神情,心裏也大概有些明白了,是的,我們都算不上是什麼好人,我們都想要活下來,在這個亂世裏,我們都隻是想要活下來罷了,所以我們習慣性的去利用別人,我們習慣性的用最惡毒的心思去猜度別人,我們總是用最陰險的手段去算計別人。
不是我們生來就是這個樣子,不是我們一開始就是這副歹毒的嘴臉,隻是我們最終都被逼成這個樣子罷了,隻是不管怎樣,做人做事還是應該有底線的,還是應該有自己不可以去破壞的定律的,我們不應該毫無底線的去做那些我們不該做的事情,傷害不該傷害的人。
“蔣,我們都不是什麼好人,隻是我們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哪怕是,我們也不像他們那樣,讓人惡心。”
佐吾笑了笑說道。
蔣聽到他這麼說便知道他這是明白了她的意思了。
嗬,殤,你看,我們好像又多了一個盟友了,或許這一路我們會依舊走得很艱難,但是起碼,我們有了彼此認可的人,我們再也不是孤獨一人了,我們有了自己的信仰,我們有了自己認定的道路。我們有了自己真正渴望的東西,這樣子,真好。
風吹起了蔣的長發,讓她此刻看起來就像是黑夜裏跳舞的精靈似的。
“蔣,既然你不知悔改,那麼今天,你們就一起埋葬在這裏吧。眾暗衛聽令,眼前這些都是神族的叛亂者,一律殺無赦,誰能第一個砍下他們的首級,誰便是神族的功臣之一!”
那個老頭子獰笑著下令道。
果然他一這麼說,那些神族的暗衛,立刻就瘋狂起來了,眼神裏滿滿都是誌在必得的神情。
“蔣,你看到了,神族沒了你們不算什麼,有的是給我們神族賣命的人,有的是願意為我們神族做事情的人,你們離開就是你們的損失罷了,你們算什麼?不過就是武功稍微好一點罷了,就這個樣子,你們也敢跟我叫囂,蔣,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那個老頭子說完便哈哈大笑,而那些神族的暗衛更是越發的瘋狂了。
還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神族啊神族,既然你們這麼看不起我和殤,那麼今天就讓你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實力,什麼才是真正的殺手,我們和那些人到底有哪裏的不一樣。
“佐吾,你負責左邊的,右邊的歸我,你照顧好殤,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裏吧,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蔣笑著便衝了過去。
“蔣,要死也是他們死,我不會讓我的佐殤死在這麼個地方的,該死的從來都不是她,該死的從來都是神族的這幫罪惡的人。”佐吾笑了笑,便一手抱著我,一手執劍衝了過去。
一下子,四周便變成了一片的亂戰,周圍全是血腥味還有不斷倒下的士兵。
“唔......”
“佐殤?你醒了?嘶......”
我慢慢地醒轉過來,佐吾一看到我醒過來,便一臉高興的看著我,一下子就沒留意到右手邊飛過來的暗箭。
“放我下來吧,我沒事了......咳咳......”我咳嗽著說道,然後便掙脫了佐吾的懷抱,站在了地上。
“蔣,把剛剛那個東西給我......咳咳......”我咳嗽了幾聲向不遠處的蔣喊道。
“殤?謝天謝地,你終於醒了,我都快支持不住了,嘶......你這個陰險的東西,吃老娘一劍!”
蔣邊罵著邊刺了過去。
蔣真的是,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麼粗魯啊,雖然說對著這幫惡心的怪物,的確也不需要什麼好脾氣,不過個人形象還是要的吧。
“殤,你那一臉嫌棄的樣子是幾個意思?”蔣有些不滿的向我嚷嚷道。
“蔣,你也知道我嫌棄你,蔣說真的,雖然說對著這幫惡心的物種,我們的確不需要有多好的脾氣,不過你也用不著這麼不要自己的形象吧,咳咳,我告訴你,你這麼個樣子,你會沒人要的,咳咳......”
“殤,我告訴你,秀恩愛走得快,你給我小心了。”
這個毒舌的女人,真的不應該跟他爭論這些的,每次吃虧的都是我,真是的。
“佐殤,你看著點,別老顧著跟蔣吵架呀。”
我回頭看了看佐吾,見他一臉的求搭理求說話的樣子,我不禁有些狐疑,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裏是發生了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了嗎?怎麼這孩子現在都變成這個樣子了?
“殤,不要在那裏犯花癡了,回去了,你自己慢慢再看,現在先解決眼前的窘況吧,再這麼下去,我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蔣邊說著,邊隨手就將東西扔給我,那些神族的暗衛一見到,便趕緊上前想要搶奪那個東西,我冷笑了一聲,跑了幾步,足下輕點,一躍而上,一瞬間便拿到了蔣扔給我的東西。
“殤,你這輕功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蔣有些讚歎的說道。
而那些神族的暗衛見我如此輕鬆的就躲過他們那有章有法的箭陣,不禁有些愕然的看著我,哼,一群廢物,就這樣子的招數,就一臉的驚訝,神族交給你們,還真是要敗了,不過現在的神族,也是一片破敗的樣子就是了。
“蔣,你這麼隨意的丟過來,你也不怕我怕接不住?”
我笑著調侃道。
“殤,你要是真的接不住,那麼你出去的時候別說認識我,不然我會覺得沒麵子!”
蔣在那邊哈哈大笑的得意地說道。
她這得意什麼啊,又不是她的輕功好,真是個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