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管變成什麼,你隻能在我的手上掙紮(1 / 3)

從古至今,都是一山難容二虎的,沒有任何一個當權者會願意與別人分享,他至高無上的權力的。因而,當天地間出現了神族,人界和魔族的時候,權力的紛爭便開始了一場漫長的拉鋸戰。

不管是神族,人界還是魔族,他們的統治者想的都是怎麼將絕對的統治歸到自己的手上,因而為了得到這個至高無上的權力,他們各出奇招。

神族先是拉攏了人界,給人界的王許下了共享江山的諾言,隻要他們歸順到神族的統治之下,神族便會派兵保護他們,讓他們免受魔族的舉兵侵犯和掠奪,而在三者中最弱的人界自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於是乎,便答應了神族的要求,並且按照神族的吩咐,四處散播魔族的滅世之子的這個傳說,好讓三界的所有生靈都忌憚魔族,甚至是同仇敵愾地跟隨神族滅掉魔族。

而為了讓這個傳說更加的精準,更加的讓人相信,神族更是設立了一個名為審判官的存在,命之有審判一切的權力,不管任何生靈,都必須服從審判官的裁決,若有違抗,則是三界的仇敵。

久而久之,審判官這個稱呼,這個位置便變成了炙手可熱的存在了,可作為審判官的人選,世世代代都必須經過所謂的考核,九死一生地活過來,變成無情無愛,無悲無喜的存在才有資格擔當起這個位置。而滅世之子則成為了眾矢之的,也是審判官世世代代要鏟除的存在。

其實說得再多,不管是審判官,還是滅世之子,也不過是世世代代,神魔兩族的利益紛爭,所催生出來的產物罷了。我們既可悲又無奈,這本與我們無關,卻偏偏要我們來背負這一切的惡果。

因而,當王如今這麼問我的時候,實際上,我的內心真的想將他千刀萬剮了。我真的很想說,我根本不會選擇神族,也不會選擇滅世之子,我唯一會選擇的是佐吾,跟佐吾在一起,遠離眼前的這一切,不再理會這些江湖紛爭,人心險惡。

可是,命運就是命運,那就是鐵定的東西,是你逃脫不了的,所以當我在不斷抗爭的時候,當我以為我是在跟命運反抗的時候,實際上,我還是按照命運的軌跡走下去了,那些我以為的,不過就是我以為的罷了。

“此話當真?”王有些好笑的看著我。

“回王的話,臣不敢向王撒謊,臣的忠心日月可表,天地可鑒。”我滿臉真誠地回道,眼神裏都是十足的真情實意。

“愛卿說笑了,愛卿便是神族的審判官,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存在,你的忠心不需要天地見證,你便是這天地。”王看著手中的已經枯死的花,慢慢地說道。

我聽著,皺了皺眉,看了看已經被毒死在他的手裏的鮮花,心裏便覺得有些許的不妙。

“愛卿是審判官,自然有審判一切生靈的權力,包括孤在內,也不過是被你審判的一員,可是愛卿,你看,這鮮花自以為自己帶毒,便無需害怕旁人對他的接觸,因為他覺得自己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好自己,保護還自己所在乎的一切,可是他忘記了,他是生在神族裏的。”

王說到這裏頓了一頓,轉過身來,直直地看著我,繼續了接下來的話。

“他生在神族,便注定為神族而死,不管他如何厲害,如何地具備至高無上的權力,在神族,孤才是唯一的王,在這三界之中,神族才是最強大而不可被替代的存在。所以,花再好,毒再厲害,在孤的眼裏,不過就是小孩子鬧別扭罷了,不足為懼,愛卿覺得呢?”

王說完,便轉過頭來微笑著問我說道。

我看著他這笑容,頓時覺得,哪怕是溫暖如春,估計都會在此刻冷成了冰渣子。不過,這又怎樣,我和他從來就不是友盟,我和他一直以來都不過是利益的聯盟,他利用我去殺人,我借此尋求一份庇護和溫飽。

本來一直以來,哪怕我知道一切,我也沒想過要與他為敵,但現在,為了佐吾,為了我自己,為了以後生生世世的自由,我隻能做出屬於我自己的選擇,至於其他的,我已經想不來這麼多了。

“回王的話,王是神族的王,臣等自然俯首聽命......”

“孤問的是愛卿,愛卿覺得怎樣,不是問眾臣覺得怎樣,孤問的是你,不是他們。”

王有些急的打斷了我的話。

我聽著他這話,心下不禁更加的奇怪了,這人是察覺到了什麼嗎?不然為什麼會隻問我,而不是問眾卿家,可是,又是什麼地方讓他起了疑心呢?又或者說他知道了佐吾和我之間的事情,他知道禁地發生的一切。

我的心底寒意越來越深,我都想著,我要不要幹脆直接處理了他,那這樣子我就更加不用大費周章,去成為審判官,然後深入神族藏書閣禁地,找到解決這一詛咒的辦法,便可以結束這一切。

可是這一切的前提都應該是佐吾平安無事的前提下,如果佐吾真的出了什麼事,或者他的生命受到了什麼威脅,那麼我做的這一切,就顯得毫無意義了。

“愛卿想到什麼了?這眼神,瘮得慌啊,不是愛卿想學這鮮花一樣吧。”王搓著手中的鮮花舉在我麵前說道。

“臣不敢,臣隻是一個審判官,孤身一人,無牽無掛,臣的命是神族給的,自然不會像這鮮花一樣,不自量力,死在神族的手裏,汙了王的眼,傷了王的心。”我單膝跪地,一手撐地,低下頭說道。

“殤,你要知道,你的命是不屬於你的,不管你知道些什麼,不管你相信什麼,不管你是不是神族的,你的命是孤的,你的人是孤的,你的心也隻能是孤的。”

眼前是王走近的鞋子,還有撒在我眼前的,已經徹底變成渣的,早已枯萎掉的花。我知道他在暗示些什麼,如果他這麼說,我還不明白,那麼估計我真的活該死在他的手裏了。隻是,不管怎樣,他是他,我是我,我不可能就為了這麼幾句威脅,而害怕,因而臣服。

“諾。”我應了一聲。

然後我便看見王向我再走近了一步,鞋子緊緊貼著我在地上撐著的手掌,我都很懷疑,他是不是想直接過來,一腳踩斷我的手指了。

可是過了很久,他隻是一直這麼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隻好就這麼一直單手撐地地跪著,等他讓我免禮的那一刻。

我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反正就我這樣身經百戰,從小就曆經無數殘酷訓練的人,都已經快要撐不住,額間不斷冒汗的時候,才終於聽到王的那一聲免禮。

我應了聲諾,變相要硬撐著站起來,不料實在是時間太長了,我的腳都已經沒了知覺了,然後當我一下子沒注意力道,猛地站起來的時候,眼前都黑了一下。我咬著牙,力度大的我都覺得嘴裏蔓延著一股血腥味了,我才終於慢慢地看清了。

然後等我站穩後,王終於大發慈悲地讓我走了。我穩了穩步伐,便趕緊轉身走了出去。

“王,就這麼讓她走了?”一個身穿白衣,帶著麵紗的人突然地從房梁上跳下來,站在王的一旁問道。

“不然,還能怎樣?難不成我還能殺了她?”

“王是天地的王,三界的一切都是王的,更何況她這個由王製作出來的生靈?她是王的所屬物,王想怎麼樣都可以。何況如今的她身上竟然沾染了魔族的氣息,如此不純淨,肮髒的生靈,怎麼配做神族的審判官,怎麼還能活著,這豈不是成為我們神族的恥辱了嗎?”那白衣人有些不解也有些生氣地說道。

話語中的鄙夷一覽無餘,王聽著卻沒有半點不高興,眼裏麵反而是更加的興奮和渴求。

“李,我讓你活著,不是讓你在這裏亂說話的,她是孤的人,孤勢在必得的人,她逃到哪,都逃不出孤的掌心,你最好給我閉起你那張臭嘴,不然孤不介意,在這個花壇裏,多你一個。”王踩了踩地上的碎花,冷著臉對旁邊的人說道。

李聽這話,便知道王已經生氣了,便不敢多言,低頭說句諾便不再敢說話了。王冷哼一聲,便回到了自己的寢宮,李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抬手摸了摸臉上的傷痕,哼,就為了得到這個女人,還有稱霸三界,你都已經犧牲了多少人了。

如今更是為了這棋局更加的倒向你這邊,不惜害死我的師尊,讓我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還真是對我恩厚了。

還有你這個審判官,身為神族的生靈,竟然甘願成為魔族的人,甚至被魔族的滅世之子玩弄在股掌之間,哼,活該他這麼玩弄你,你就是賤,隻是這樣子的你,為何會讓我們的王如此的在意,難不成是因為某些特質嗎?

李想著,臉上就露出了很讓人惡心的色眯眯的笑。審判官是吧,高貴端莊是吧,我倒要看看當你想起你在考核場裏的事情的時候,你還會不會覺得自己幹淨高潔,你還會不會為了那個男人,毀掉自己的一切,嗬嗬,隻怕到那個時候,你會後悔不止吧。

我等著你後悔的樣子,我等著看你到哪時候崩潰的樣子,我想,那一定會是一幅很美的畫。

“審判官,你會是我的獵物,更會是我的手下敗將,來日方長,我們等著瞧吧。”李盯著我離去的身影,陰毒地說著。

“殤,你要去哪?”

我從議事堂出來後,便急急地趕去了神族的大門,準備趁著現在沒什麼侍衛看守著,趕緊去禁地看看佐吾的狀況,卻不想迎麵便碰上了蔣。

“你要去禁地?殤,我不會讓你去的。”蔣見我一臉著急,不想理會他的樣子,並抬腳便往外走。

“殤,要麼你殺了我,要麼你留下來,你去那裏隻會是死路一條,難道你還猜不出來王這次找你去的目的嗎?殤,你再這麼執迷不悟下去,死的那個就是你,連那個你牽掛的男人都會被你害死的!”

“蔣,你阻止不了我的,現在已經沒時間了,王已經察覺到了,如果我現在不在他之前,趕去禁地,佐吾會死的!”

我一把推開蔣,便想要闖出去。誰知道蔣一個轉身,抽出身上的長劍,一下子就擱在我的脖子旁。

“蔣,你是要殺了我嗎?還是說,你要與我為敵?”我也不再客氣了,冷著臉說道。

“殤,我不想這麼做的,可是,如果你現在去,你就是死路一條,他們現在就等著抓你的證據,你現在去了,就是坐實了李說的一切,這樣子,哪怕你是審判官,你也會沒命的。”

“蔣,不要再裝了,你攔下我的理由根本就不是這個。行了,我也不多說,你的毒對我是沒作用的,你的武功更不是我的對手,你確定能攔的下我?告訴你背後的勢力,我審判官要保住的人,誰都不可能傷害到他,誰敢,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