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將他自己的要求直接說出來,然後跟你光明正大的交換,嗬,當我知道這一切的時候,我當時不禁笑的搖了搖頭,真是孩子氣的很呢。
“滅世之子,你始終是魔族的生靈,起碼,比起神族和人界,魔族是你熟悉的環境,你要是就這麼走了,你以為到了外麵你就安全了嗎?沒有魔族的庇護,你隻會更加容易陷入危險當中,這一點,你看看鬼眼就知道了,脫離了神族,現在的她比起之前,你覺得差別還小嗎?”
魔君一針見血的指出了佐吾做法的危險性。
佐吾想著卻沒有再說話,隻是依舊站在那裏,不退後,也不前進,就這麼僵在那裏,正在大家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一把聲音卻打破了此時的局麵。
“放了殤他們。”
魔君低頭看了看橫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把冰做的短刀,心下不禁有些愕然,這人是什麼時候醒的,他怎麼一點都沒有察覺得到?
“放了他們,不然下一刻死的人就是你。不對,應該說,在很久之前,你就應該死了。”蔣眼神冰冷的看著魔君道。
“嘖,你們這些女人還真是不念舊情啊,好歹我剛剛也沒有殺你不是麼?你現在卻這麼恩將仇報的將短刃對著我,你覺得你是不是太不講道義了?”
“道義?嗬嗬,堂堂魔族的魔君又何曾講過信用了,更不要提什麼道義了,你要是有道義,那個時候,你就不會在背後捅了我一刀,你就不會刪掉我所有的記憶,為的就是你自己的野心,魔君,你跟我說什麼道義?”蔣有些瘋狂的將短刀大力的壓在了魔君的脖頸上。
滴答,滴答的聲音,伴隨著血液滴落在地上,暈開了的樣子,頓時顯得分外的血腥。
“你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懂,你......”
“我在說些什麼?你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恩將仇報?我當年明明什麼都沒有做,我沒有背叛你,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為什麼?我明明都想好了,我都決定好了,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再等一等,我已經告訴過你了......”
從不流眼淚的蔣,竟然在此刻哭了出來。她怎麼都沒有想過,原來自己的人生,根本就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她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她之所以這麼無情無意,這麼絕情,並不是因為她天生如此,更不是後天的訓練所致,而是,這個人對她的詛咒。
“把那件東西還給我,把它還給我。”蔣根本不在意自己手下到底下了多大的力氣,她根本就沒有留意到,魔君的脖子上滲出來的絲絲血跡。
“蔣,你,你想起來了?”魔君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把那件東西還給我,不然,哼,我就和殤一起,毀掉你們整個魔族。”蔣眼神憎恨的說道。
魔君看著眼前這個女子,心下卻是一片的刺痛,為什麼我會感覺到心痛,明明我不應該心痛的,我不是沒有心的嗎?更何況,當年的選擇也是在那個時候最好的選擇了,我,不應該感到後悔的。
“蔣,如果你真的想起來了,那麼你就應該明白,當年我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保住你和我的性命,如果我當初不這麼做,死的人隻會更多,鬼眼所做的努力都會付之一炬,蔣,難道你真的不懂嗎?”
“嗬,我是不懂,我不懂你們這些人之間的勾心鬥角,我更加不懂你們這些人的想法,我更加不像殤那樣,簡直就是一副以天下為己任的樣子,我在乎的,永遠隻有我自己,我想要的是本來就屬於我的東西,雖然我也不稀罕,但我不喜歡我的東西在別人的的手裏。”蔣冷笑著說道。
“既然你都不在意了,那放在我這裏不也一樣嗎?你的東西和我的何必分得那麼輕呢?你說對吧,我的小娘子?”魔君有些不懷好意的說道。
蔣看都不看他的那張俊臉,一巴掌就打了過去,頓時,那張白的有些出奇的臉龐立刻就出現了五個紅爪子,還有的就是,有些移位的五官。
“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當初要不是一時的誤以為是,我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魔君,嗬,不對,我應該稱呼你為,暗使比較正確吧,你說對吧?”
“蔣,你真的不應該想起來的。”
“那是我的記憶,與你沒有關係,現在,廢話少說,把那件東西還給我,不要說你不知道那是一件什麼東西,那是我的心,我的魂魄所在,我所有的精氣神的所在,我這麼多年來無欲無求,就是因為我失去了這件東西。”
蔣有些咬牙切齒的罵道。
暗使看了看她,卻依舊無動於衷,隻是還是坐在那裏,一動不動。蔣見他這副巋然不動的樣子,心下就更加生氣了,嗬,看來這人的無奈程度比起當年,還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蔣,你現在是有自己想要愛的人了嗎?”暗使突然出聲問道。
“這不關你的事,把魂心交出來,不然我不介意把你這裏變成是再一次的煉獄。”
“煉獄?我這裏一直都是煉獄,我這裏從來就沒有過天堂,我時時刻刻都處在不斷地磨礪裏,蔣,你覺得我會擔心你會把這裏變成煉獄嗎?一個本身就是煉獄的地方,還會懼怕更多的煉獄嗎?”暗使笑著說道。
蔣看著他那一臉篤定的樣子,心下一點都不生氣,隻是看了看暗使,心下冷笑了一聲,然後突然伸出手,一把掐住了暗使的脖子,另一手趁暗使不注意,便直接將一粒藥丸直接塞進了暗使的口中,接著使勁的按住暗使掙紮的雙手,硬是把這顆藥丸塞進去了。
“咳咳,你,你這個毒婦,你給我吃了什麼?”暗使不斷地咳嗽著,不時地扣著喉嚨,想要把吞下去的藥丸咳出來。
不過很可惜,那是蔣特製的即溶藥丸,所以,不管他怎麼咳嗽,已經沒有用了。
“我是毒婦,那你算什麼?嗬嗬,暗使,你當年所做的的一切,比起我現在做的,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了,暗使,我不跟你兜圈子,我還是那一句話,把那件東西交出來,不然,嗬,你懂得。”
“那你把我的心挖出來吧。”暗使突然極其冷靜的說道。
“你的心?你的心我不需要,我也不想要,我嫌髒!”蔣聽著,冷笑了一句,毫不留情的說道。
暗使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他的腦海裏仿佛想起了很久以前的她,那個時候,他和她都很天真爛漫,他和她之間並沒有那麼多陰謀險惡的,那時候,她總會對著他笑,而不像現在這樣,隻會對他橫刀相向。
“蔣,你還記得我們在一起時的時光嗎?”
“那種惡心白癡的時光,我想你也不會想要記得吧,就更不要說是我了,那些荒唐的過去,是我生生世世的恥辱,當然了,那些過去對於你來講,可能還算是一段不錯的回憶,畢竟有人給你這樣子的玩弄在股掌之中,你應該很高興吧。”
蔣嗤笑著說道,那個時候她比我還傻,為了一個仇敵,明明知道是自己的仇敵,還是救了她一命,甚至還是愛上了他,可結果,嗬,可想而知,這就是一場騙局,而這場騙局,害得她失去了一切。
因為這段所謂的感情,她失去了家人,失去了自己的族人,最後她連自己的魂心都丟掉了,嗬,真是傻的可以,如果當時不是殤,不,應該說是那個時候的鬼眼,那麼她早就客死他鄉了,那有可能還能活到今天。
不過,有時候,想一想,還是覺得,她寧願什麼都不要想起來,什麼都不要記起來,因為這樣子,或許她的心裏會覺得好受一點,有些記憶,有些場景,她這生生世世都不想要想起來。
可笑的是,以前她還嘲笑我,說我有多白癡,一點都不會為自己著想,為了一個見了幾次麵的男人,就堵上了自己能擁有的一切,一點都不愛惜自己,怎麼不被別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可是,哪怕弄清楚了又能怎樣,她還不是一樣輸得徹底。
“殤,你醒了?”
正在蔣和暗使在不斷僵持的時候,我終於醒過來了,然後佐吾便有些激動地喊了一聲我的名字。
“嗯,我沒事,你放我下來吧。”
“你不重。”
我一臉的黑線,我是不重,這個不用你說我都知道,你這麼抱著我,我很尷尬好嗎?
我幹脆懶得搭理佐吾,直接抬起手就戳了佐吾的穴位一下,然後他手臂一鬆,我就轉了一下,就平穩的站在了地上了。
“蔣?你這是在幹什麼?”
怎麼感覺我昏迷了一陣子,我就感覺這個世界變了樣似的,為什麼蔣會拿劍指著魔君,然後魔君還有些歉然的樣子?
“你們,這,這是怎麼了?蔣,你醒了?你感覺還好嗎?”
“我感覺好的不能再好了。”蔣有些冷然的說道。
我有些愣神,不知道蔣怎麼就變成了這樣,我都有點懷疑,蔣是不是別人假扮的,不然這一臉冷漠的口吻是怎麼回事呢?
“蔣,你......”
“我是真的,殤,隻是我想起了一些我不想回憶起來的事情罷了。”
“額,那個,誰能告訴我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蔣,你想起來什麼了?我不記得,你在哪次任務裏失憶了呀?”我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道。
這失憶的毛病難不成是能傳染的,不然怎麼蔣會突然的跟我說,她曾經失憶了,不過這要是失憶了,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沒有察覺到。
“我不是現在失憶的,殤,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跟你的失憶時間是差不多的,失憶的原因不一樣罷了,隻是我們丟掉的應該是同一時間段的記憶。”
“你是說三界混戰的時候?不可能,蔣,那個時候,你,你怎麼可能會認識暗使?那個時候,他明明......不對,不對,等一下,蔣,難道,你是......”
“嗬,殤,看來你也想起來了。”蔣苦笑著看著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