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他堅持道:“梅梅謝謝你能來,可別把你別凍壞了,你和澤辰回去,我一個人在這兒等。”
看見年思梅來了,林澤辰像看見希望他連忙對年思梅道:“我勸了快一個小時,他聽不進去,我真擔心他,他身體本來就不好。沒想到他性格怎麼倔強,什麼話都說盡,他就是不走。”
以前林澤辰說自己父親對母親冷暴力,對她不夠好,沒想到母親這次發生事情,他是如此堅決的站在她身後,她們兩的感情有點畸形好像一個是施暴狂,另一個受虐傾向。
林父堅定的態度令年思梅動容,她挽著林父親的手,訕訕道:“既然叔叔要在這兒等,那我也陪著你好了。”
林父連忙勸她:“梅梅,你就別鬧了,你體質不好容易感冒。”
年思梅笑笑:“沒關係你都不管自己的身體,我作為一個晚輩,我也應該跟你學習。”
林父吆喝林澤辰:“快把梅梅拉走,你們都走,我一個人在這兒就可以。”
林澤辰央求道:“爸,你就別固執了,你這樣下去找不到媽,自己身體還可能搞壞。”
他話剛說完,林父一個耳光打在他臉上。
“你個混賬,你是不是巴不得你媽媽出事,你心裏惦記著另覓新歡奪財產。”
林澤辰十分委屈道:“爸,你說什麼?我不過是實話實說,媽現在神經不正常,走出去再回來的機會是很小了。”
林父揚起手臂,準備再次給兒子輪上去。
年小每一下子拉住了他:“叔叔,別這樣,澤辰不太會說話,他也不是有意,他很愛阿姨,其實他也愛你,隻是不懂表達。”
林父怔怔道:“他最愛的永遠是他自己,除了自己他誰也不愛。”
過了一會兒林父在雨中歎息道:“梅梅,我們林家對不起你,都是澤辰這狗東西,瞎了眼睛,他不明是非。”
年思梅淡淡道:“叔叔,都過去了,別再提了。”
林父搖搖頭:“這事情是他自己沒做好,是他沒福氣,不懂得珍惜。”
林澤辰在一旁耷拉著耳朵,十分無奈道:“爸,你就聽勸躲下雨,你要再出什麼事情,我怎麼辦?”
林父倔強道:“你不是早希望我死,這樣正好。”
林澤辰連忙將哀求的眼光望著年思梅,示意她幫忙說服。
年思梅連忙勸慰:“叔叔,走吧,你看我們三都站在這兒,一會都會來看稀奇,最重要的是身體,我們要都病了怎麼辦?”
林父長長舒了一口:“既然梅梅這麼說,我看在梅梅的麵子上,站上去,但是你林澤辰必須給梅梅道歉,當著我的麵給對方說對不起。”
林澤辰見父親終於鬆口,心裏的石頭也落地了。
他連忙點頭道:“謝謝你,梅梅,以前是我對不起你。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你能諒解我。”
林父指著林澤辰的臉凶狠狠道:“你這不夠誠意,你忘了當時怎麼對待別人嗎?”
說完林父轉身拉著年思梅的手,有些愧疚道:“梅梅,請你相信我,他知道錯了,你們和好吧,這個家需要你,現在你媽媽又出事,家已經不像家了。”
這個消息讓年思梅始所未料,她有些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她本以為自己隻是過來幫忙勸說,她從沒想過要跟他在一起。
林父一腳踢在林澤辰的腿上:“你給我跪下,給我跪下。”
林澤辰慣性的一下子噗通跪在地上,他聲淚俱下道:“梅梅,求求你回來吧,是我錯了。”
經過這麼些日子他算是領悟到年思梅才是他該珍惜的女人,她不但能容忍母親的刁蠻,還會照顧自己的生活,本來兩人過著幸福的小日子,也不知自己是那根筋沒對。
年思梅有些手足無措,她連忙去扶林澤辰。
“澤辰快起來,我不是已經給你說過,我們已經不可能了,我們已經是過去了。”
林澤辰緊緊抓住她的手,他像溺水的嬰兒,等待她的救贖。
“梅梅,你回來吧,我保證什麼都依你,我再也不做任何讓你不高興的事情,這個家由你來當家作主。”
林父欣慰的點點頭:“梅梅,澤辰說的也是我想說的,你就回來吧。”
年思梅連忙搖頭:“叔叔,我可以原諒他,但是我們真的回不去,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會永遠把你們當家人。”
林父失望道:“梅梅,我隻是想盡量讓你回來,如果你實在不能接受我也能理解,比較他曾經那麼心狠,我想不出來我怎麼會生出這麼自私的兒子。”
有過了好一會兒,林父見一切都已經無力回天,他心也冷了。
他有些無力道:“梅梅,走房間去吧,我不能連累你生病。”
年思梅連忙扶住林父的手,林澤辰見狀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林父訕訕道:“澤辰,回家,我累了。”
林澤辰一身已經被雨全部淋濕,父親也不例外,他連忙應承。
“好的。我們回家。”
三人一起上了車,年思梅和林父坐在後排座。
林澤辰在前麵認真的開著車,雨絲毫沒有小一點兒。
林父看上去有點憔悴,他的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讓人看著心疼。
年思梅又想起在他們家的時候,每年她過生日的時候,他都會給她紅包,林家除了二姐就是林父,她們始終沒當自己是外人,她們曾給她溫暖。
想著從前的一切,她有些忍不住傷感,原來她記住的都是別人溫暖的一麵。
不一會兒,林父已經開始在車上打起了瞌睡,也許最近太疲勞。
年思梅給他找了幾個靠墊,讓他好好休息。
林澤辰在前麵無聲無息的開車,雨越下越大,好像人都可以擰得出水似。
“梅梅,你最近還好嗎?”林澤辰有些沒話找話的詢問年思梅。
“還是老樣子,沒什麼變化。”
林澤辰輕輕歎息,他望著窗外,有些走神。
“如果我們不分開,也許媽就不會生病,她不生病也就不會離家出走,這一切都是我。”林澤辰有些傷感的說。
“你也別想太多,人生總是有起伏,不可能一直都那麼平靜,已經發生的事情就盡量的想辦法去解決,這些事情也不怪你。”
林澤辰搖搖頭:“不,這幾天我細細想,很多事情都是我的原因。如果我不那樣就不會這樣了。”
年思梅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原以為他過得不好,她真的就會開心一點,可是看見他難過,她也心酸。
“澤辰你別責怪自己了,要學會調節自己。”
不一會兒車子就到達林澤辰父母的住處,車子停在院子裏。
林澤辰背著父親朝家裏走,年思梅跟在他身後,在門口的時候林澤辰對年思梅:“梅梅,你開下門。”
林澤辰示意年思梅在他兜裏拿鑰匙,他背著父親有些累得踹不過氣。
年思梅很淡定的在他兜裏找到鑰匙,開了很久才把門打開,以前她們來的時候,她每次也是要開很久。
剛回到家裏,林父也醒來,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梅梅,我最近都沒有休息好,你媽在的時候,她像一個小孩子,很折騰人一會兒要吃這樣買來又不吃。”
年思梅連忙道:“叔叔,你去換身衣服,別著涼了。”
林澤辰也點點頭:“是該先換衣服,爸你先在這坐會兒,我去臥室給你找衣服。”
看見林澤辰對父親細微的照顧,他看上去比以前懂事體貼多了,這讓年思梅很欣慰。
林父叨叨道:“梅梅,你看這家亂成什麼樣子,我不想回來看到這個地方傷感。”
年思梅突然覺得對方的樣子很難受,她便改口:“爸你放心媽媽會回來,我以後還是你們的家人,是你們的女兒。”
林父一聲歎息:“造孽啊,造孽啊,都是林澤辰那個東西不知道珍惜。”
一會兒林澤辰找來父親的衣服,拎著衣服站在他們之間。
年思梅連忙勸慰:“爸,你先去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
林父隨即起身,跟著林澤辰進了洗浴間。
年思梅隨眼望去,窗台邊的綠蘿已經有些枯萎,牆角有細小的蜘蛛網纏繞著。
她伸手一抹桌子,已經撲上了厚厚的灰塵,這個家看上去落寞而衰敗。
年思梅站起來,朝著陽台走,拿起拖把開始打理衛生,想想一個家沒有女人還真是不可以想象。
正在她貓腰著身子收拾衛生的時候,她感到背後有個影子,年思梅回頭林澤辰正出神的站在他身後。
“澤辰,你怎麼了?”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年思梅便主動問道。
林澤辰在一個凳子上坐了下來,他示意年思梅也坐下。
年思梅邊做衛生邊說道:“你有什麼你就說,我打理一下屋子太髒了。”
隨後林澤辰淡淡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說吧,什麼事情?”
“如果我走了,請你有時間來看看我父親,他很喜歡你,一直覺得我對不起你。”
年思梅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便好奇道:“你要去哪兒?”
林澤辰的頭上還在滴水,看上像落湯雞一樣,麵容憔悴。
他哽咽道:“誰知道那是一個什麼地方呢,我也不知道,隻是感覺我得走了,必須得走。”
年思梅察覺對方有些異樣,她放下手中的掃帚。挨著他坐了下來,有些關切道:“澤辰,你是不是心裏壓力特別大?有什麼你給我說別藏在心裏。”
“沒有,我隻是覺得有點難過,好像我在為別人而活,我不知道真實的自己去了哪兒?我的靈魂應該是去了很遠的地方,我像一個空殼一樣沒有魂魄。”
“澤辰你怎麼了,說話好奇怪。”
他憂傷的望著她,淡淡道:“你覺得奇怪嗎?我不覺得,我現在是明白了,從我們離婚開始我就走黴運,上當受騙,還連累母親生病,現在居然找不到她人去了哪裏?她一生是多麼強勢的一個女人,臨了卻得這樣一個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