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由於公務纏身,厲元朗和原來在甘平縣的老友舊部聯係少了。
特別是金勝的離世,他更不願意接觸甘平縣的老人了。
生怕觸景生情,引來傷心事。
隻有季天侯除外。
畢竟季天侯是他的大學同學,上下鋪的死黨,關係匪淺。
萬沒想到,在異國他鄉,竟然遇到韓衛。
隻是他記得,他調離東河省之後,韓衛擔任副縣長兼公安局長,怎麼跑到這裏開餐館了呢?
這種場合,厲元朗自然不方便多問。
便把韓衛當場介紹眾人認識。
特別強調,韓衛是他的司機,還半開玩笑的說:“韓衛的妻子信蕊,還是我給牽線搭橋,我也算是他的月下老人了。”
突出這一點,就是讓在座其他人知道,韓衛是他絕對信賴的心腹。
王若勳率先拍了拍巴掌,主動起身和韓衛握了握手。
這時候的韓衛,十分得體的雙手回應,恭敬有加,非常注意身份差別。
好嘛,堂堂洛遷的副省長,在他眼裏,簡直是高官的存在。
再看這一桌子,副省、正廳,就連厲元朗的秘書陳先,都是副廳級的省政府辦公廳副主任。各個來頭不小,看得他直眼暈。
想當初,自己擔任副縣長的時候,去市裏見到市長就算過年了,縱然是書記,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次。
現如今,麵對這些大員,能夠光臨他的餐館,韓衛頓時有種受寵若驚的滿足感。
打過招呼後,韓衛向大家介紹這些菜品。
都是東河口味,還是最合厲元朗口味的菜肴。
要麼說,厲元朗為何發覺異常。
看到這些菜,他立刻猜出,能夠這麼了解他的人,準是他在甘平縣的舊友。
千想萬想,唯獨沒有想到韓衛。
韓衛說了一番客套話,便以不打攪各位用餐為由,告辭離開。
他走後,厲元朗讓大家吃東西。
還別說,菜的味道基本沒什麼大的變化,非常可口。
這種場合,沒誰喝酒,隻以吃飽為主。
厲元朗簡單吃了一會兒,起身離席。
陳先本想跟出去,卻被王若勳攔下,“老友相見,就不要打擾了。在這裏,省長百分之百安全。”
正如王若勳所料,厲元朗剛走出包間門口,卻見韓衛就在那裏站著,壓根沒走遠。
“領導……”
厲元朗說道:“找個僻靜地方,我們說會兒話。”
韓衛把厲元朗領進位於樓上的辦公室。
麵積不大,也就三十來平米。
裝修根本不奢華,隻比簡陋強點。
還有個裏間,有床有被褥,也有個衛生間。
曆元朗見狀驚訝問道:“你住在店裏?”
韓衛尷尬的笑了笑,“不光我住,店裏的廚師和服務員,全都住這兒。這麼大的地方空著不用,浪費不說,也省得租房了。”
聽得出來,韓衛開了這麼一家餐館,應該傾其所有,不然也不會算計得這麼精細。
將厲元朗讓進沙發坐下,韓衛正準備沏茶,卻被厲元朗攔下,讓他坐下來,問道:“說說看,你怎麼到這裏開餐館了,到底因為什麼?”
韓衛搓了搓手,苦笑道:“領導,都是好幾年前的事了,過去就過去吧,不提也罷。”
看他的反應,這事讓他很受傷,似乎還有難言之隱。
厲元朗想了想,嚴肅說:“韓衛,當初是我把你帶進體製內,你如今離開,肯定有許多話。我你還不了解,不知道就算了,可是讓我碰到了,不管是誰欺負你,我厲元朗定然不能坐視不管。”
“你要是不說,我也會通過別的渠道得知。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別讓我睡不著覺。”
“這……”韓衛躊躇一番,在厲元朗的一再追問下,終於道出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三年前,韓衛還是紐侯縣副縣長兼縣公安局長。
自從厲元朗調離後,他一直在各個縣的副縣長位置上轉悠,沒有得到提拔。
一來,他的背景不強,關鍵時刻沒人替他說話。
二來,與他性格有關。
韓衛性格耿直,不會阿諛奉承巴結人,隻是一門心思把本職工作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