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雅、唐慕塵被請到安王府前正在用膳,等傅清雅為楚宛歌把了脈後。兩人就被主人司空景夫妻留下來一起吃飯了,午飯結束後,傅清雅陪在楚宛歌身邊跟她講一些孕期,還有孩子出生後的注意事情。司空景則和唐慕塵去書房下棋,敘敘舊。
“恭喜你啊,塵。聽說你的腿已經好了不少,不日即能全愈。”司空景一邊執棋落下,一邊由衷替唐慕塵感到開心。
“這一切都多虧了清雅姑娘。”唐慕塵臉上揚起溫柔的笑意,“如果不是她,我可能都不知道原來我的腿還能有好的一天。不過,我更要謝謝景,若不是你們,我也不會認識清雅姑娘。謝謝你和王妃!”
“哈哈哈。”司空景爽朗一笑,“我倆誰跟誰,你這樣客氣豈不是太見外了?再說了,能夠遇見也說明是你們的緣份。”
唐慕塵揚唇一笑,眉宇間越發柔和。
司空景看著他的表情,心裏突然冒出個念頭。他道:
“塵,清雅姑娘可說你的腿還要多久才能全愈?”
“我的腿現在已經能夠勉強下地站立片刻,但是若要能夠如正常人般行走。清雅姑娘說少則三月,多則半年。”唐慕塵答道,這個時間比起不能全愈,他已經是感恩到不行了。
司空景點了點頭,又問:
“清雅姑娘會一直留在國公府嗎?”
唐慕塵一怔,顯然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是啊,傅清雅現在留下隻是為自己治腿疾。待自己全愈後,她必然後離開。可是一想到她會走,他的心裏就不舍。他,不想讓她離開。
司空景看著唐慕塵的反應勾了勾唇,果然如他想的一般。
“之前清雅姑娘就準備跟我們辭行,說是離家太久擔心家人。現在她又在國公府待了這麼久了,隻怕早已是歸心似箭。”
聽他這麼一說,唐慕塵忍不住抿起了唇。他突然有個念頭,要是自己腿一直不好,她是不是就會繼續留下?這個念頭一起,他自己都驚了一跳。
“是我耽誤了她的時間。”沉默了一會兒後,唐慕塵還是壓下那個念頭,有些苦澀地說道。
司空景一雙深邃若幽潭的眼睛看著唐慕塵,似將他已看透般,說:
“塵,你喜歡清雅姑娘。”
語氣肯定,讓唐慕塵有種無地遁形的感覺。一向溫和如沐春風的他有些狼狽地微撇開了頭,沒說話。
“清雅姑娘是個好姑娘,塵你若喜歡她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司空景看著好友的樣子有些想笑,但又有幾分憐憫。雖然唐慕塵看起來早已接受自己有腿疾的事實,但是從他這麼些年拒絕娶妻的事看來。他明白,唐慕塵還是介意的。他隻是把這種介意深深埋藏在了那平靜與溫和的表情之下,讓每個跟他有關的人都下意識地認為他真的不在乎。
“是,她是個好姑娘。”聽司空景讚美傅清雅,唐慕塵的腦海裏就浮現出傅清雅這些日子的身影。有她為自己把脈、查看腿疾,有低首看著熬藥的爐火的,也有淡淡微笑的……,每一個她原來都早已刻在他的心裏。再想想自己,雖然腿可能好,但是卻並沒有信心能夠讓這樣的好姑娘接受自己。他怕被她拒絕,再度苦澀地歎息後,他說,
“所以,她適合更好的人。”
“什麼叫更好的人?”司空景對他這個說法嗤之以鼻,“你知道歌兒曾說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唐慕塵問,他對楚宛歌也挺欣賞的。她雖是二嫁之身,但卻活得堂堂正正。即便是偶爾遇到有人背後議論她以前的事情,她也完全無視,甚至有時候還會讓議論者感到自愧不已。
“歌兒說兩個人之間根本不存在好與不好,而是對與不對。即便再好的人,若不是對的那個人也是白搭。就像在別人眼裏,我娶了歌兒是極其不可思議的事一樣。但在我和歌兒心裏,我們彼此就是對的那個人。”
“對的人?”唐慕塵有些怔然。
“沒錯。”司空景落下最後一顆棋子,直接殺了唐慕塵個片甲不留。他揚眉一笑道,“你若真喜歡清雅姑娘就去問個清楚,沒準她對你也一樣,你們就是彼此對的那個人;否則,你一直止步不前,最後就會如這局棋一樣,什麼都沒有了……”
唐慕塵低頭一看,果然,他所執的白棋早被司空景的白棋四麵夾擊,殺得毫無退路。他放下棋子沉思片刻後點頭:
“我會好好想想的。”
五日後,傅清雅如約來到安王府為楚宛歌重新號脈。
司空景在旁邊看著,神情比楚宛歌還要緊張。
過了一會兒,傅清雅放下手,笑著對他們說道:
“恭喜王爺、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