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起沒有說話,靜靜聽著對麵講。
“喂?高誠,我是虎子,你到哪了?”
“我來了你說的那個公園,連個人影都沒有,拿著別人的手機打的電話。”
陳雲起猜想,這個虎子應該是高誠的手下,應高誠的要求去指定地點幫忙,沒想到來晚一步,不光高誠逃走了,自己也不在,於是他就把桌子上的手機、錢包都順走了。
還拿陳雲起的手機打了個電話,也不怕被人查出來,順便把自己和高誠的身份全都暴露了,真是相當“虎”。
虎子見手機裏沒人說話,連續“喂”了幾聲,並未察覺出對麵人換了,隻以為手機在宿舍內偏僻沒有信號,到處舉著手機找信號。
“破爛老人機,屏幕反應瞎雞兒慢!”
陳雲起翻了個白眼,本來都沒他啥事了,沒想到意外又摻和進來了,偷拿他手機和錢包,非逼著他去搶回來。
這幫小夥兒,不是晚上在他枕頭邊嚇他,就是去宿舍偷他東西,陳雲起有些哭笑不得,真不知道倒什麼黴,誤入這趟混水裏。
不幸也幸運的是,虎子把他的錢包一塊拿走了,順著定位器,陳雲起就能搜索到他。
虎子無所察覺的拿著手機就回了基地,把自己的老窩狠狠暴露了出來。
半夜,正是跑酷圈內夜生活最熱鬧的時候,他們長期駐紮在海雲市一所酒吧內,將與群內無關的群眾對外作為掩護,眾人歡騰,觥籌交錯,而跑酷圈真正的核心成員則聚集在酒吧內部的隱秘空間內,一大片空曠的空間,各種輪胎,鋼筋器械堆疊,後院連接後門方便逃竄。
虎子蹲坐到一群人旁邊,點上煙叼在嘴上,手機他已經沒興趣了,就放到口袋裏,錢包也沒幾個錢,將四百多元抽出後就隨意扔在地上。
一旁的人見怪不怪,紛紛在煙霧中吞雲吐霧,明明空曠的空間中卻濃重的煙味。
怪不得像是極限、跑酷這種圈子曝光後迅速被群眾抵製,危險性隻是一方麵,人們心中將極限運動將不要命、髒亂差、暴力和涉黑緊緊聯係到了一起,嚴重阻礙的極限運動精神內涵的發揚。
大家一提起極限運動,都覺得是不學好,作死。
全然沒想到其中的運動競技特性、以及運用各種工具挑戰人體極限的正向概念。
陳雲起活了這麼大,知道事無絕對的對與錯,每個人都有對隨性和自由的定義,但是凡事朝著善的一麵、健康積極的一麵,才是如今和諧社會成形發展的動力趨向。
可是這個閑事輪不到他來管,沒人喜歡別人無緣無故給自己上課。
陳雲起攀附在外牆邊緣上,鎖定了虎子所處的位置,經過多次係統的鍛煉,隱隱一條擬定好的路線出現在腦海中,卻是他自己嚐試構建出來的。
陳雲起在牆沿支撐起身體,躍向一個大型集裝箱後側,一個落地翻滾後隱匿在集裝箱後。
虎子等人還在吵吵嚷嚷的。
完全沒注意到一個人忽至他們的領地,陳雲起觀測了一下周圍的地形,正準備再進一步,就聽見集裝箱內部傳來一道聲音。
“沅兒,你一切小心。”
集裝箱的鐵門接著打開,裏麵的人馬上注意到了正在蓄勢而發的陳雲起。
“幹什麼吃的,在門口股鬼祟祟。”中年男人語氣凶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