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交談的人,慣會察言觀色,見此情景,不動聲色地便離開了,並不打算打擾。
連時掙了兩下,朝後退了幾步。
臉色看上去並無波瀾,隻是眼神卻在一瞬發生了變化。
她凝視著薛景歡,忽而勾起一抹淺笑,眼底卻閃過一絲冷意,“在王府住的如何?”
連時隨意地問了一句,對方才薛景歡與人交談的畫麵避而不談,似是滿不在乎,又或是存疑不好開口問。
總之,連時對薛景歡第一次產生了疏離感。
薛景歡神情自若地點了點頭,眉眼溫柔,“還算不錯,阿時不若也搬來如何,總打擾郭兄實在是不太好。”
連時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你以前隻喚我羌堇。”
似乎是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
薛景歡笑容一滯,臉色明顯變了變,不過到底是一瞬的事,轉而他又如沐春風,輕笑著解釋道,“我覺得阿時更親昵一些,若是阿時喜歡我喚你羌堇,那我往後便如此喚你。”
連時聞言,終是覺得興意闌珊,隻見她搖了搖頭,嘴角向下扯了扯,“不必了,或許已經沒必要了。”
薛景歡聽她說完這句話之後,臉上的笑意再也掛不住了,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生怕她下一秒就要離他而去。
“阿時,你不信我了嗎?”
連時頷首,未做應答。
臉上無所謂的表情已然將她的心思呼之欲出。
薛景歡抿了抿唇,眼底劃過一絲複雜。
“有些事,我說不得。”薛景歡,“但是,你要信我。”
“……”連時千思萬緒,忽而將一直壓在心底的蒙塵的事,以一種試探的心情說了出來。
“你的養父母已經死了。”
薛景歡臉色微變,薄唇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他拉住連時的手漸漸收緊,手勁也越發的大,而他似乎沉浸在了他的世界裏,絲毫沒有發覺自己的這番變化,直到連時打掉了他的手,他才回過神來,眼眶卻泛了紅,血絲布滿了整雙瞳孔。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為何現在才告訴我?”薛景歡低吼道,一雙赤目冷若冰霜,眼底的寒芒仿若一根刺一般,狠狠地紮在了連時身上,“從之前到現在,你都沒有告訴我這件事,為什麼現在跟我說,你終究是不信我,要用這種事來試探我,嗬嗬。”
連時常年清冷的臉上,此時也有了一絲慌亂,仿佛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皺著眉,咬緊牙關,想要辯解,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薛景歡強迫自己轉過身去,不看連時那張臉,“我的事你管的太多了,你走吧。”
這句話意味著什麼,連時不可能不懂,她不是戀愛腦,更不是腦殘,這麼明顯的想要支開她,讓她浮躁的心愈加冷靜了下來。
從薛景歡見到她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感覺到了不一樣,不僅僅是熟悉感,他的身上更是多了一種神秘,仿佛身上披上了一層薄薄地黑紗,究其如何也琢磨不透。
就好像換了個人一般,又或者,他本身就在扮豬吃老虎,若是如此,那他可真是裝的太像了,奧斯卡影帝簡直非他莫屬。